稳固吕氏一族在朝中的地位。老夫人说了,若日后娘娘的孩子登基,娘娘便是太后至尊。吕家自然还是更愿意把赌注,压在娘娘身上的。”
“可本宫喜欢的是太子,本宫只想给太子生孩子。”
“可是皇太子殿下,已经好些时日,不入洗春宫了。下一次殿下再来,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虽然本宫并没有与太子鱼水和谐,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但是,殿下曾经对本宫说过的,那些身份低贱的女人,太子不过图一时新鲜,玩玩而已。就像风筝,无论飞出去多远,最终还是会回到本宫的手里,而本宫就是那个手握风筝线的人。要不了多久,太子的身心,必定会回到本宫的身边来。”
“娘娘若想,给皇太子殿下生子,以后还是有机会的。眼下,娘娘须先生下皇太子殿下的长子,才是当务之急啊。”
“可万一,太子看出来,那孩子不是他的血脉,那可如何是好?万一事情败露,岂不是欺君之罪?!“
“老夫人说了,娘娘只需去桑林求子。若是日后事情败露了,桑林得来的孩子,便是天赐的。按照昊瞻大陆的法律,这个孩子就是太子的。纵使是昊帝陛下,也只能认下这个皇孙。这些都不过是后路罢了,老夫人已经为娘娘全部安排好了,不会有别人知道的,娘娘尽管放手去做即可。”
“罢了!本宫和太子的婚姻,本就是政治联姻。我本嫁的,不是梦非凡,而是他皇太子的位置。殿下本娶的,也不是我吕秋,而是吕氏一族百年荣耀的加持。”吕秋说着说着,泫然欲泣。
“娘娘,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关,想明白了就好。”碧桃伸出袖子,也开始抹眼泪了。
“碧桃,去把本宫昨夜插好的花,拿过来。”
“夜深了,娘娘日盼夜盼,今天晚上,皇太子好不容易来了,不如娘娘就和皇太子殿下一起歇下吧。”
“你说,本宫还能睡得着吗?”
碧桃轻叹了一声,端了一个陶瓷花瓶进来。瓶中争奇斗艳,主花却是芍药。
吕秋手拿一把剪子,仔细地一点一点地,修剪着花枝。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吕秋又挑选了几款花叶,插到瓶子里,映衬地那芍药更加光彩夺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当年,本宫是上昊城风头无俩的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上昊城的豪门公子趋之若鹜,可本宫在感情上,却同上昊城大多数情窦初开的闺阁女子没什么两样,暗暗痴情于太子殿下。后来,皇后姨母一直无子,想要依仗皇太子,便在皇帝面前促成了这门赐婚。本宫永远无法忘记,当得知姨母的想法,本宫高兴地抱住姨母又笑又跳,忘乎所以。姨母却不乐观地对本宫说,秋儿,你记住,喜欢是一回事,相处是另一回事,在这皇宫之中、皇权之上,若不将两者分开,你会活得很痛苦。姨母做了二十年的皇后,她果然有先见之明。”
碧桃只默默侍候在吕秋身旁。
“碧桃,你知道本宫,为什么喜欢插花吗?”
“娘娘高雅,长夜漫漫,寄情花木,来陶冶情操、放松身心。”
“不唯如是。这花就像是我们女子。世间女子,不能像男子一样征战沙场,也不能像男子一样封王拜相。再美貌再有才情的女子,终其一生,最好的归宿,也不过是觅得一个好的夫君,安于室家,相夫教子罢了。就像本宫手里这瓶中花,只能在一个小小的花瓶里面,囿于这一方小天地里。世间女子的学问,便是在小天地里如何做大文章。虽是不起眼的桌上花,但如何做得美艳动人,诗意盎然,这也绝非一朝一夕可以达成的。”
“娘娘高见,碧桃受教了。”
“碧桃,有时,本宫甚至想,如果能得到太子的一心一意,本宫甚至可能,宁愿不去做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
“娘娘,自古皇帝三宫六院,又岂能任一人独享?更何况,咱们的皇太子殿下,也不像是,娘娘心中择一人终老之人。娘娘莫再被情所困,误了家族大事。”碧桃小心翼翼地,回着皇太子妃。
“本宫明白,那也不过只是幻想。本宫早就不敢奢望了,只是本宫放不下……”
“娘娘,夜深了,您真的该休息了。不然熬坏了玉体,碧桃该怎么向老夫人交代。”
吕秋走向熟睡中的梦非凡,打开锦被,钻到他的怀里。她把头,轻轻枕在梦非凡的胸前。这床云锦被子,绣着凤穿牡丹、游龙戏凤的图案,由上昊城手艺最好的绣娘,花了三个月手工绣制而成。这还是当年她与皇太子大婚的时候,她从娘家带来的嫁妆。
吕秋的眼泪,却开始流淌。微微啜泣的声音,就这样在洗春宫,断断续续地响了一夜。
一直到第二天半晌午,大太阳都照屁股了,梦非凡才醒过来,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躺在吕秋的被窝里。
吕秋不着片缕,正缩在自己的怀中。
“爱妃,昨天晚上,我把你……我们……”
“是的!殿下。大婚那日,殿下喝醉了。以后,臣妾和殿下也未曾……成婚一年了,臣妾和殿下,如今终于算是完成了合卺之礼了。臣妾再无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