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安静意味着不吵闹,能叫楚少渊不嫌弃吵闹的,苏轻窈还是头一个。
太后就笑了。
她坐在床边,轻轻喘了口气:“你觉得能相处,母后就能安心,日子还长,慢慢来吧。”
苏轻窈绝对不是个安静少言的人,就看她读书那热闹劲儿,就知道她在楚少渊面前很知道收敛。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绝对不如她表面表现得那么天真单纯。
但这样却是更好。
深宫寂寂,最怕那种什么都瞧不明白的“傻天真”。怕是别人都来不及出手,她自己就傻死了。
楚少渊不知母后心里这些想法,他突然笑笑,道:“等母后病好了,也可叫她过来读书,还真挺有趣的。”
可不是,那唱念做打的派头,比说书先生讲得还生动,让人听了很有些欲罢不能之感。楚少渊这么不喜玩乐的人,刚也听得津津有味,想着回头也叫她给自己读。
那边慈宁宫里母子两个自是母慈子孝,碧云宫里,苏轻窈刚一回到偏殿,就见惠嫔宫中的宫女樱桃等在门口。
苏轻窈看了一眼守门的柳绿,见她对自己眨眨眼,便知樱桃最少已经等了两刻。
不过苏轻窈忙了一天,这会儿时真的有些疲乏,也懒得再去跟惠嫔计较,只捏了捏柳沁的手,柳沁便笑道:“这大半夜的,樱桃姑娘可是有要事?”
她特地把要事两个字念得重一些,很有些意味深长。
樱桃其实是个好脾气,她大约也瞧出来苏轻窈很是有得宠的架势,不怎么肯得罪她,每回见了都是客客气气。
无奈惠嫔就是瞧苏轻窈不顺眼,觉得她得宠就不服管教,就连她的陈请也当面驳回,很不给面子。是以经常叫樱桃过来提点两句,能找点茬就不给乐,心眼就针尖那么大。
是以这会儿柳沁那话挤兑樱桃,樱桃也只红了脸,依旧尴尬站在那,不敢走。
她到底在惠嫔手底下讨生活,惠嫔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要不然吃瓜落的还是她自己。
便是柳沁这话说得略有些不客气,她也硬着头皮给苏轻窈行礼,低声道:“惠嫔娘娘道许久未见小主,明日想请小主过去吃雪花梨。”
到了七八月份,皇庄果园的瓜果成熟,宫里面的口味便丰富起来。像是惠嫔这样的主位娘娘,每一旬也有桃、李、梨各两斤,品种也还算多,倒也管够。
苏轻窈是小主,水果份例便就只半斤,不过尝尝鲜。
惠嫔倒是大方,愿意拿梨子给她用,不过苏轻窈却是享受不了惠嫔的那点“恩泽”。
她脸上立即露出些许为难来:“惠嫔娘娘最是慈爱,对我们一直很好。不过明日我还要去慈宁宫的……”
苏轻窈把剩下的话咽回去,多余的没讲。
如今宫中都不知太后病了,今日桃蕊特地过来叫苏轻窈,都以为是太后喜欢她,叫她过去说话,未曾想到别的什么。
惠嫔也是看苏轻窈一去一整日都不带回来,有些坐不住,才有樱桃这一趟。
不过无论是惠嫔还是樱桃,都没想到苏轻窈明日还要去慈宁宫。
太后这么喜欢她吗?
这么一想,樱桃的脸顿时就白了,她又对苏轻窈行礼,道:“原小主明日有要事,定是太后娘娘那更要紧,奴婢回去禀报娘娘,且改日再来请小主。”
说完,她也不好再多耽搁,匆匆回了后殿。
柳沁冲后殿翻了个白眼,转头就看柳绿在那笑,不由有些没好气:“笑什么,还不赶紧给小主备水。”
柳绿知道她做给后殿看的,也不生气,笑嘻嘻过来接替她的位置,扶着苏轻窈进内殿。
“水早就备好,小主洗漱就能睡下。”绿柳道。
等后殿关了门,苏轻窈才说:“惠嫔这点心眼,当别人都不明白?”
柳沁见被褥热水都已经备好,心里很是满意,面上却不显,只取了一小碗枇杷膏给她润口:“惠嫔娘娘一直如此,您瞧她就不招惹孙选侍。”
见苏轻窈烈火浇油,惠嫔又是嫉妒又想拉拢,但她心眼实在太小,做出来的事十分上不得台面,叫人一眼就能看穿。
她不招惹孙选侍,还不是看孙选侍无恩无宠,于她一点用处都无。
苏轻窈累了一天,这会儿嗓子也有些哑,好生吃了半碗枇杷膏才好些。
柳沁伺候她安置,不由有些心疼:“这么说一天话,还不坏嗓子。”
苏轻窈笑笑:“又不是给旁人说,那是给太后和陛下说,趁着还能说,多说几句才是要紧的。”
她没那么娇气,想得也通透。
说不定这么累几天,她就能搬出碧云宫呢。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美滋滋,就连梦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