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京城所有女子都能给夫君养庶子,怎么就你不能?就你高贵?我是皇后的亲妹妹,高贵如我,我都还给侯爷养了庶子庶女呢,你算什么?
——你要是懂事一点抱着庶子嫁入侯府,你就是人上人,可谁让你有眼无珠心胸狭隘非要悔婚呢,没了我们家忠儿,以后你就只能找个最不堪的赘婿,到时候带着你赘婿你弟弟妹妹滚去平民区,终此一生都只能做那人下人。
——你不肯嫁给我儿子又如何,我儿子还能再娶别家的贵女,可你这个悔婚女,你这辈子只配找贱民!
这些话里的潜台词就算是傻子都能听懂,何况秦青瑶还不是傻子呢?
侯夫人这看似温柔劝诫实际上却字字句句都在骂人的恶心行径,让秦青瑶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她想怼人。
凝视着侯夫人三息,又瞅了一眼旁边得意洋洋好像终于扳回一局的狗渣男苏敬忠,秦青瑶决定不忍,直接怼。
她微笑着欠身行礼:“侯夫人,您的教诲小女子不敢苟同,请容小女子辩驳一二。”
侯夫人微微眯眼,慵懒靠在了椅背上:“你说。”
秦青瑶说:“侯夫人,即便当真如您所说,咱们做女子的终将免不了给夫君纳妾,可在我眼里,这男人自己找外室与我给他纳妾也是有区别的。我愿意主动给他纳妾,纳的是我看中的姑娘,是我自愿送他的,我掌控了主导权和知情权,我心里没那么膈应。可他跑出去找外室,还偷偷摸摸瞒了我一年连孩子都生出来了,那是他没将我放在眼里,那叫背叛。”
她瞥了一眼苏敬忠,勾唇,慢悠悠道:“就像我养了一条狗,可以是我腻了他将他赏给别人,可他不能自己跑出去找主子,做出背叛我之事。我主动赏他的,和他偷偷背叛我,这根本不是同一回事,又怎能混为一谈?”
“……”
苏敬忠又不是傻子,怎么能听不懂秦青瑶在拿他类比狗?
他气得狠狠握拳,想冲秦青瑶发作!
可他又不能自己跑去对号入座,自己主动承认自己是那条狗,于是他只能死死憋着,用那双燃烧着怒焰的眼睛死盯着秦青瑶!
侯夫人也被秦青瑶这难听的类比,弄得狠狠皱了皱眉。
因为心中不悦,侯夫人凝视着秦青瑶,言辞也犀利刻薄了一些。
“听秦大小姐这番话,不难看出你为人还是太强势了些,心胸肚量不够宽阔。在我们这些愿意给夫君纳妾、愿意养庶子庶女的夫人眼中,外室和小妾没什么不同,都只是哄夫君的小玩意儿罢了,都只是用来给夫家开枝散叶,她们越不过咱们这正室夫人去。咱们既然要做高门贵妇,就得有宽阔的心胸,就得让夫君多生儿女继承家业……那乡下贫民贱民倒是没权没势没本事纳妾没本事偷腥了,可他们一穷二白,秦大小姐你愿意嫁么?
侯夫人眼里带着几分讥讽:“既想要贱民的专情,又想要权贵人家的权势,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这话秦青瑶就不爱听了。
侯夫人凭什么抬高自己拉踩别人呢?
合着她们全都是心胸宽阔的模范夫人,就她秦青瑶心胸狭隘呗?
好好说话行,可是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死命拉踩,她秦青瑶不能忍。
侯夫人能这样义正言辞,无非是脏事儿恶心事儿没落到自己头上罢了。
想到这儿,秦青瑶隐晦瞥了一眼站在奴仆中的谢倚之——
她眨眼,递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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