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琛的黑眸陡然亮了,嗓音都明显激动起来。“蒋勋,水云斋!”
蒋勋差点笑出来,看把他们家季总给高兴的,这是得多爱许小姐啊,告诉个位置就激动的音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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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斋做的是素斋,不允许喝酒。
但李奶奶看许清韵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窗边发呆,像是与世隔绝一样,所以把她带到了后院的花房,给了她一杯烧酒。
真的只有一小盅,可许清韵却醉了。
季寒琛到的时候,她已经半躺在贵妃椅上,眼神迷离,思绪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许清韵与周围的花草融为一体,如诗如画,让人心口怦然一跳,季寒琛却只有心疼。
上次许清韵红着眼睛,是在许鸿儒的葬礼上。
剩下的时间,她虽然冷,却没再哭过。
今天怎么了?
“韵韵。”季寒琛缓缓走过去,声音同样很轻,担心吓到她。
许清韵茫然回过神,轻轻一笑,“季寒琛,你来啦。”
季寒琛单膝跪在跟前,“怎么喝酒了呢?”
许清韵垂眸,“就是有点想爷爷了,李奶奶说喝一点酒会不那么难受,但我不会喝酒,所以找了你。”
她离开十年,在京城没有朋友,能想到的就只有季寒琛。
但最主要的,还是许清韵觉得季寒琛是个可靠的男人。
季寒琛心口微动,丝丝涟漪缓缓荡漾,他的韵韵信任他,真好。
“心里难受就跟我说说好不好?”季寒琛嗓音轻柔的哄着,大手轻轻握住女孩柔嫩的手,然后眉心狠狠一蹙。
这么冰?
季寒琛立刻站起身脱掉西装外套,盖在了许清韵身上,之后又单膝跪在跟前,重新握住她的手。
许清韵是有些醉,但意识还算清醒的,所以当身上覆上一层暖意,她怔忪了一下。
再对上季寒琛温柔心疼的眸子,她喉咙一哽,竟然真的说起了自己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的过去,包括季伦。
对许清韵来说,过去的二十二年,漫长又跌宕起伏。
因为在家总挨骂挨打,后来许鸿儒就习惯把许清韵带在身边。
除了上学之外,许清韵基本都跟着许鸿儒
许鸿儒教她书法,教她画画,教她怎么修复那些破损的器物。
那段时光,是许清韵最幸福的,但很快也就被赶出许家。
许鸿儒出事的那天,许清韵跪着哭着求许森,让她守着爷爷,等爷爷醒过来。
可许森一脚把她踹出了家。
“许家没你这种恶毒的女儿!滚!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你见到你爷爷!”
梁婉柔当时假装求情,“阿森,小韵都跪下了,她是知道错了。”
许森咬牙:“要跪就在雪上跪!什么时候你爷爷醒了,我再考虑让你见一面!”
许清韵跪在大雪里。
那天真的很冷,许清韵全身都像冰针刺进骨头里,又冰又尖锐的疼。
后来她就昏过去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
那时候她都已经在国外了,身边守着舅舅。
舅舅心疼的说:“小韵,你受苦了,舅舅来晚了,没事了,以后你跟着舅舅。”
季寒琛静静的听着,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紧!
许森竟然这么残忍的对待韵韵,简直就是个禽兽!
“后来呢?你舅舅对你好吗?”
许清韵有些恍惚,国外这些年,她其实过得更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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