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刘预就让每个旅帅带头,领着各自的旅队依次一句句的齐声大吼行军七令。
刚开始的时候,开始的三遍每个旅都喊得稀稀拉拉的。
最后刘预让一个嗓门特别大的亲兵,在全军前面,高声的喊了起来。
“司马有令,诸旅儿郎,最整齐响亮的两个旅,哺食有肉!最萎靡不振的两个旅,哺食时为全军樵采。”
刘预还是比较了解这些西晋农夫流民的,哪怕他们现在提着脑袋跟着叛军能吃上饭,但是也就是饿不死罢了,至于经常吃肉是想都不要想的。
一时之间,在新的一轮喊口号大赛中,刘预看到战兵也好辅兵也好,都一个个涨红着脸跟着各自的旅帅嘶吼了起来。
得胜的旅,所有的士兵都情不自禁的欢呼,脸上都洋溢着晚上就能吃到肉的喜悦。落败的旅,却是有的人懊恼、有的人羡慕、有的人不服。
看到如此的结果,刘预不禁想到真是感谢前世军训,当年区区一个吃饭的先后顺序,就能让少年们迸发出强烈的求胜心和荣誉感,如今的“吃肉”的诱惑,对于这些一年到头吃不到几顿肉的贫民来说更是有巨大吸引力。
到了傍晚的申时,刘预已经率领全军继续西进了近四十里路,已经远远看到了因为雨季暴涨的胶水河。
一路上行军的队列和纪律大大超出了刘预的预期,让刘预原本设想的“杀鸡儆猴”计划落空了。
不过到了此时,队伍的秩序因为一天的劳累已经显得散乱了,刘预随即命令全军停止前进,派出去两支探马斥候,加大附近的侦查范围,为扎营做好准备。
第一队探马侦查四周,以便于安营。第二队探马继续向前,侦查前方胶水河附近是否有敌军,寻找渡口或者浮桥,搜寻附近的船只。
第一批的探马返回后,刘预就下令就地扎营,因为有昨日的经验在前,今日的扎营的速度和秩序比较昨日有了巨大的进步。
就在简易的营寨完成,营地中的饭香和肉香都飘满了四周的时候,刘预派出去的第二只探马恰好刚刚返回来。
“四郎,胶水河上的浮桥已经被烧毁了,应该是之前逃窜的州郡兵干的。”刚刚回来的董平说道。
“可在附近找寻到渡船?”刘预追问,要是之前的浮桥已经被焚毁,那么要想重新架设浮桥就要有足够数量的渡船。
“一条破船都没有寻到,沿河的附近十几里都找了,不过我们抓到一个藏匿的船夫,他说知道这附近的渡船在哪里。”
董平随即从身后喊过来一名破烂短衣的青年男子。
这名青年男子被董平的手下推到了刘预跟前,男子看着眼前顶盔披甲,身高八尺余的凶悍汉子,想起了前几日被路过的那伙儿州郡乱兵暴打抢劫的凄惨景象。
男子吓得的两腿一软,匍匐跪倒在地,“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
“放心,我不会伤你。你是何姓名?”刘预语气平和的问道。
“小人贱名陈鲤。”
“哦,陈兄弟是这里船夫?”刘预问道。
“是,小人是这渡口的船夫。”陈鲤见到领头的大官语气和蔼,一颗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突然,原本语气和蔼的刘预爆喝一声。
“胡说!你是贼人的探子!来人啊,把这贼子押到辕门外,给我砍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