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大道有三千,一道再衍三千法,便化成这纷繁的天地山海。短短一月余,你如今迫近炼气四重天已是不俗,可心不够静,源池中的清气与灵气的平衡太过脆弱,修行进境虽快道心却不稳,如若不加以控制,今后必然会成为修行中的阻碍,心魔滋生恐酿大祸。”
赶路过程中师父时不时对我的修行“指手画脚”,一会儿嫌弃这儿,一会指责那儿。
“那师父,我修行的快是我天赋异禀,怪我咯。”我嬉皮笑脸地说道。
师父被我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了,“前些日子那个女娃跟你年纪差不多,人家已经到了持术境,你还觉得自己天赋异禀?夸你两句你就要上天了啊。”
顿时,我被师父这噼里啪啦一顿伤自尊的呵斥打击地垂头丧气,“哎呀能不提她嘛,哼,那个小孩儿竟然抢走了我的香香,我一定要赶快超过她,等到下次碰到,一定会光明正大地抢回来!”
师父憋笑,饶有恶趣味地斜眼看着我,“香香,嗯名字不错。那个小女孩乃是玉清宫劫空山门主芙苓的关门弟子,天资入圣,从小可谓是举全宗之力栽培,是中州新一代中有望勘破梦真境的种子弟子之一,此番外出历练应该也是在护道炼心,等你回宗门遇到她,恐怕人家已入开山了。”
“啊?那岂不是跟师父一个境界了,要是这么变态的话,那师父您岂不是也打不过她了。”我故作惊恐地打趣道。
师父被我的话又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哼,开山境始,一境一重天,你以为修行都是这么容易么。老夫修道一十九载入开山,百年方入五重天,更何况为师的本事可不能以常理衡量。你要知晓,于寻常人而言,终其一生能及持术可能已是终点,就算是中州三大道门的英才,绝大多数至少要半个甲子才能触摸到开山的门槛,你这回理解了明悟开山有多么的困难了吧。”
师父的话让我不解,为何人跟人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呢。
“师父,那刚刚那位叫芙苓的女师父又是什么境界啊。”我问道。
“哦,她啊,成念三重。”
“噗,您这跟人差的也太多了吧。唉,同样是师父,差距咋这么大呢。哎哟,说实话还被打……”
话还没说完就被师父在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下。
“你个臭小子懂什么,当年为师可是同辈中的佼佼者,皆因我灵秀之法有着世间所有修行法都难以媲美的优势。
万族修行之法脱胎于远古神魔,凝聚天地至纯至净的本源灵气造化自身,达到道人合一的无上境界。
而呼吸的清气与天地的灵气就像是水与火一般,相互对立又相互制约,纳两者入体是一种理论上的尝试,探寻内蕴的宝藏,为的是能不取外界一毫,顺应自身又不违背自然。
为师传你的炼气诀就是灵秀一脉最原始的炼气法,尽管没有名字,可它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开山之前的修行速度没有任何法诀能与之相提并论。
创立此法的老祖人称太华圣主,据说窥得了梦真的一角,代表了整个灵秀山曾经的辉煌,可惜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渡劫失败,从此我们这一脉便没落了,世代相传的炼气诀也逐渐断了开山之后的法门,只能通过一代代后来者摸索感悟再传给后一辈。
为师的师父也只是初窥破劫,留给我的只有一段不完整的感悟罢了。
传承至今,整个灵秀山还在修行此法的除了为师就只剩你了。”
师父摸了摸我的头,满怀希冀地望着我,“但为师一直相信,我灵秀一脉若是有人能接续前路,便有望真正勘破梦真境,成为三清道祖之后又一尊人族的神话。”
“责任这么重大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师父的话。
师父笑了笑,“一切尽力就好,这只是世代先贤的愿,并不是说你一定要走这条路。我灵秀一脉旁支众多,大多都去修其他功法了。
为师所修的《灵秀恒阳经》也是历代前辈改良后的法诀,借呼吸为引只为吸纳灵气,以阳气为基,化天地之气,从而以身合道成就自身。此道者,盗也,终究还是在不断地索取。”
我从师父的笑中听出了一丝埋藏在他心中的落寞,是在最骄傲的时候被从仙界打落凡间的不甘,他像一个黑夜中小心护着灯火的流浪者,不由得让我同样感受到了那份复杂。
我顿了顿,抬头望着师父,“既然道本身就是从无而生,那么断路断法又怎么不能无中生有开创新法呢,师父,我想试试看。小爷我今后必定震古烁今,以绝代之姿成为今世又一尊梦真神话!”
师父欣慰地看着我,眼中隐隐反射出点点光华,可紧接着又转变成要打人的样子,“你这臭小子竟然敢跟老夫自称小爷,讨打!”
就这样边走边修行,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我与师父来到了又一片山脚下。
潮湿的空气、哗哗的水声,无不说明附近定然有水脉的存在。师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想想也是,每天看这些差不多的风景也没什么可以惊诧的。
师父回头瞅了我一眼,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今天我们师徒二人又可以吃顿大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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