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
语声未毕,只听门内说道,“灵秀山大长老光临我撼山派,有失远迎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苍老而不失威严的话语之后出现了一名身着灰衣的老者。
老者白眉白须,两耳垂肩,没有多么高大却给人以压迫感,仿佛身前的不是凡胎肉体而是一座巍峨大山。
师父微微拱手笑道,“岳宗主久违了,上次一别已有半载,见你容光焕发依稀有些还童之感,看来修为更进一步啊。”
出于尊重,我躬身行礼,“岳宗主好。”
这位“岳宗主”微笑点头,并未多说什么,转身带我们朝里走去。
撼山派山门内的景色比较单调,一条宽阔的淡金色大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直通前方宏伟的大殿。
道路两旁稍低一些,有成排的弟子闭目诵经。他们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跟岳宗主相似,有压迫感却不够内敛,在强度上也是差了许多。
绕过朱红的柱子,我们走进了大殿。
殿内雕梁画柱,尽管是白天,可到处都是燃着的油灯,浓浓的香火气缭绕不绝。
大殿正中央供着一块不起眼的石头,除了看起来黑得发亮外没有一丝特别。
看着其中的怪异,我不由得疑惑,“难道撼山派是靠鼓弄石头发家致富的?”。
“老夫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弈明子的首席大弟子吧,哈哈哈。”
慈眉善目岳宗主的笑点让我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我还是恭敬地行礼,“您叫小子?清易?就好啦。”
岳千重捋着白胡子含笑点头,继续说道,“别这么见外,叫我师伯就好,老夫可是你师父的老朋友啦。你眼前的这尊法器是我撼山一脉的镇山至宝,名曰撼山印。别看它不起眼,可实打实地有着开山镇海之能。”
尽管师父听到这位岳师伯说他们是老朋友,可却没有像在烟雨楼见到叶寻真那样自然。
师父补充到,“撼山派是当年我太清宫混元一脉的一位前辈开创。那位前辈功参造化,曾以大法力截落天堑峡谷一节石壁,炼制出这撼山印,独创的《千山灵诀》名列持术境十大灵诀前茅。撼山派还有一门秘而不传,只供嫡系弟子参阅的功法,名曰《辟地开山》,是修真界中的不世经典。”
岳千重听了师父的话冷笑一声,“弈明子,你此番前来应该不只是与老夫叙旧吧。”
师父很是干脆,“老夫想借贵派《千山灵诀》一观。”
岳千重诧异道,“想你也是三大道宫传人,我撼山派乃乡野村落,寂寂无名的小宗小派,能得你这大长老的赏识着实让老夫受宠若惊啊。”
师父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我借你们的灵诀并非为了自己,小徒即将突破,路过撼山派是缘分使然,愿能借灵诀一观。”
岳千重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弈明子啊弈明子,想当年修真界的风云人物啊,以炼气九重大败持术修者,英姿勃发舍我其谁啊,现在怎么如此落魄,方才第一眼让老夫这个老朋友都有些没认出啊,哈哈哈哈。”
气氛变得有些古怪,看起来师父与这岳宗主之间似有嫌隙。
岳千重也是看到我皱起的眉头笑着说道,“清易师侄莫要奇怪,你师父当年可是能跨境界斗法的绝世天才啊,就连我也输给过他。可惜啊,你师父太过自傲,选择去修那灵秀山的断法,注定要步他师父的后尘,莫非师侄对此一无所知?”
岳宗主说的“断法”与师父告诉我的也算如出一辙,可我的关注点一直是以为师父讲他年轻时候的事只是在自吹自擂,没想到竟然是真实的。
我看了一眼黑着脸一言不发的师父,定了定心道,“岳……师伯有所不知,师父在传我修行法之时早就明言它的不完整,修行此法是小子自行选择的。道不可名,法何来断之说。天地万物皆无中生有,大道常在又怎么不能再悟新法。”
岳千重听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头看向师父,“弈明子啊,我本来以为你就够狂妄的,没想到你收的徒弟比你还要狂,无中生有创立新法岂是说说这么容易,无知者无畏啊。”
这位岳宗主嘲讽如是,可还是向我说道,“《千山灵诀》可以予你一观,至于能不能有所感悟就看你的造化了。”
闻得此言,师父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岳宗主竟是这样干脆。
又见岳千重笑道,“弈明子,我虽然不喜你这老小子,可每一代后辈年轻人都是我山海人族的底蕴,我岂会因为私心断了后辈的造化。你的徒弟看起来还不错,好生培养不要走你的老路。”
师父面带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微微抱拳算是替我谢了他。
岳千重看着我说道,“清易师侄,你让老夫想起了少年时朝气蓬勃的自己,当然了也有你师父,具体的就不与你讲了。那时的我们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心想着开宗立派悟道创法,可结果怎样,我从了撼山镇地之道,你师父就更不用说了。想法虽好,可还是要脚踏实地量力而行啊。”
我看向师父,想知道他是怎样的想法。
可师父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块撼山印,脸上露出了一丝追忆。
岳千重继续说道,“老夫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打击你,传你灵诀也是希望对你有所启发。悟道创法的心可以有,但你要记住,创法之前先悟道,悟道之前先筑基,道成法自然成。很多时候选择适合的路比低头莽干要重要得多。”
说完岳千重以气化音,招众弟子殿内集合,低头对我说道,“想拿到灵诀不难,胜了同境弟子便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