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腿受伤了,不方便,索性不脱了。”
这大半年来,要说宫里的生活还算安逸。
当然除了每次面对这位城府极深的摄政王,覃可都如临大敌。
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什么话,小命不保。
“皇上受伤了?可有暄太医诊治过?”摄政王几大步来到覃可身边,蹲下,欲伸手去抓她的腿。
吓得覃可立马跳起来,退开两步远,赶忙结结巴巴地解释,“诊,诊治过了,小伤,老师无需担心。”
回宫后,这位爷曾亲自教过她射箭、骑马、下棋。
虽说没学得有多好,但覃可一直叫他老师。
坤衍一双凤眸危险地眯起,“皇上这伤怎么来的?”
覃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几天前那身龙袍。
面料皱巴巴的不说,连腿上受伤那处流出的血迹都还沾在衣衫上。
覃可干笑两声,掩饰地扯了两下带血的衣袍,“孤就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
“都说了,小伤,老师不必在意。”
“啊!”
覃可压根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被打横抱起,放到了床榻上。
吓得她惊叫出声,整张脸都白了。
等她反应过来,鞋子已经被脱掉,裤腿高高挽起,露出受伤的地方来。
坤衍脸埋在伤口处,不知在干啥,吓得覃可心脏狂跳,弱弱开口:“老师这是在干什么?孤这真是小伤。”
坤衍抬起头,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盯着覃可,“皇上长大了,都学会撒谎了。”
覃可深怕露出破绽,眼神乱飘,根本不敢看他,“老师在说什么?孤怎么听不懂?”
她仔细琢磨系统的话,又结合书里的剧情,得出一个结论:坤衍贼喊捉贼。
耶律大军的毒,肯定是他下的,然后栽赃给她,到时再出来当救世主,趁机收腹耶律鑫这枚棋子。
书里没写耶律大军的毒谁解的,最后反正是解了。
毕竟是狗血花市文,肉占据了全文最大的篇幅,描写这些阴谋论细节的却少之又少。
“哎哟!疼……疼……”覃可被疼痛拉回神智。
杀千刀的坤衍,竟然在徒手撕她腿上包伤口的白布条。
止疼丸时效已过,她这伤口一碰就疼。
覃可把腿收回来,坤衍却一把拉过去,紧拽住她脚踝不放。
他狭长的凤眸里聚起点点杀意,捏着覃可脚踝的手指不断收紧。
“皇上说谎了,这治外伤的药分明是军营里的。”
覃可忍着脚上的疼,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她就说这人刚刚拉着她腿在嗅啥。
简直比狗鼻子还管用,连军营里的外伤药都能闻出来。
关键那白布条上全是血,腥味那么重,他还能区分出药味来,也是人才。
等等,现在坤衍是不是发现是她坏了他的大计,想要杀人灭口。
覃可一双清澈的小鹿眼眨了眨,小脑筋转得飞快。
她要自保,不能这么被动。
书里说这个大魔头最讨厌欺骗,所以她现在唯有实话实说,或许能博得一线生机。
快速在脑子里整理好措辞,覃可拿出跑了四年龙套的演技,用力挤出两滴泪来。
“老师,你弄疼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