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出人或野兽的求救声来吸引猎物。于是有人为其取名为学舌妖木。”冯云读完这记载,似有所想突然笑出了声。
只有两人的偏殿内,这道笑声不免打破宁静,长老手上的笔也不禁停下,抬头看向冯云。
“遭了。”冯云暗道不妙。就听长老问道:“何故发笑?”
声音不喜不怒,冯云也难以听出长老的情绪,只好站起身来实话实说道:“请长老恕罪,弟子正在誊抄这本《奇花灵植录》,其中内容着实有趣,不禁笑出了声。”
长老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又说道:“老夫记得这书中记载的奇花异草大多诡异残忍,什么内容能让你发笑?”
冯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答道:“回长老,其中记载的学舌妖木让弟子想起世俗中有商贩,会用一种会学舌的鸟来招揽客人。弟子想如果能将这学舌妖木的毒性去掉,再教它一句‘招财进宝’摆在店门口岂不是生意兴隆。”这学舌鸟自然是他在银燕军那些军卒谈天时听来的,他幼时几乎没出过军营,对外界十分好奇,听到这些趣闻也不禁记了下来。
那长老听罢也不禁一笑,说道:“你倒是有些奇思妙想。不过这学舌妖木毒性猛烈,哪是那么容易去除的。”说罢,便拿起笔准备继续抄书。
但冯云微微偏头回忆片刻后便眼前一亮,开心地喃喃道:“这学舌妖木只有叶果有毒,不如先选取几代毒性最弱的用平齿树熊的血液培养,然后再取幼苗用《袁氏木经》中的续芽接法,第一代与红玖木,第二代与颡尾木…最后再与地乳木,如果能整年结出像布波果一样汁水丰富的地乳果岂不是…”想着冯云的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他说的小声,但哪里逃得过长老的耳朵,长老刚写下两字的笔又停在了空中。初听时长老不以为意,但仔细一想,冯云说的这几种植木虽然给人印象落差极大,但似乎又意外地亲和,嫁接成功的可能性不小,就是最后这地乳果……除了汁水香甜、果肉爽口并无他用。
“若是把这地乳果换成能提升修为的红玉果岂不是……”想着长老也开始心动起来,他不禁看向冯云。
冯云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见长老没理自己而是埋头想着什么,不禁松了口气,缓缓坐下继续誊抄这《奇花灵植录》。
有了这次经历,长老每次来到偏殿抄书时都会问上冯云一两个问题,有的冯云在书中看过,有的冯云也答不上来,不过无论结果如何这位长老都不喜不怒,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让冯云摸不着头脑。
这日,冯云刚抄完一本书,就听见了李慕瑾的声音:“冯师弟辛苦了。”
抬头见李慕瑾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就是有些疲惫,一边锤着肩膀走近偏殿,看样子累得不轻。
“几日不见,师姐过得可好?”冯云放下笔寒暄道。
李慕瑾嘴角一撇嘟哝道:“好什么啊,这几天都帮师傅跑腿去了,他自己倒是不见人影,到今天才好不容易歇口气。”
听罢冯云眉头一跳,感觉大事不妙,因为他看到坐在偏殿角落处的长老抬起了头,从殿外进来正好看不到那个位置。
果然,那长老把笔放下沉声说道:“那你事情办好了吗?”
李慕瑾吓了一跳,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连忙转身,看到那位长老不禁心虚地说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在这儿啊。”
冯云也吓了一跳,他本以为这位长老只是丹鼎殿里的一位普通长老,没想到竟是李慕瑾的师傅,丹鼎殿的管事者。
“我每日都会来这抄书,你还没回答我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长老依旧是那副不喜不怒的样子,不过看李慕瑾的模样,好像也不是很生气。
李慕瑾笑眯眯地跳到长老身边,一边替长老锤着肩膀一边说道:“徒儿出马,自然办好了,师父当真神机妙算,李长老费去五成真元催熟,没想到那嫁接的红玉木芽真的长出了果苞,虽然还没长成,不过李长老说应该无恙。亏您老能想到把那恶心还吃肉的学舌妖木作砧木,还除了它的毒性。”
听到“学舌妖木”的名字,冯云脑袋有些发晕,他发誓那天只是心血来潮地胡言乱语,没想到这位长老听了真的去试了。
“可不是老夫想的,是他想到的。”说罢长老用下巴朝冯云努了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