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吸进去。
脱下了或深色或冷色调的精英西装三件套,换上了颜色柔和的暖色调居家服,那一丝不苟梳在脑后的黑发,也随意且张扬的散落在他的额前。
权少霆周身凌厉且阴鸷的低气压,也柔和了许多。他的气息从肆虐的黑色,变成了柔和的优雅慵懒,这样的他看起来,就是说他刚大学毕业,也不会有人怀疑。
从来不贪恋男色的慕念安,望着这张英俊的脸庞微微有些慌神。然而,很快她便找回了理智,她两只爪子捧住自己的小脸儿,方才还飘忽迷离的眼神,此刻清明的哪里有一丝泪痕?
“也对,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嘛。喝两杯是应该的。看起来权家应该不是繁文缛节繁多的豪门世家,但没有拜天拜地夫妻对拜,交杯酒总是要喝的哦。不过权总,我丑话说在前边,我酒品不是很好。喝醉了会又哭又闹,你可能得多担待着点。”
“只要你别喝醉了就一边脱衣服一边跳舞,为夫就还担待得起。我跟你说过的,我六根不净,定力不足。”
“……权总,你这句话把我酝酿出来的情绪给吹散了。”
权少霆似是嘲弄似是傲慢的牵动了一下性感的薄唇,“称呼也不必改,你就叫我权总。免得日后你进了寰宇嘴又秃噜皮。”
慕念安小小声的反驳他,“我嘴巴很牢靠的好吧……我也不是每天都会嘴巴秃噜皮啊……”
对此,权总只冷冷的一声‘呵呵’回应。
不一会儿,小饼干跟留着山羊胡子,不论春夏秋冬永远是老绅士必备之西装三件套,还一定要有一块上了年岁金怀表的管家,推着一板车红酒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管家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表情似有难色:“少爷,这些红酒可都是您——”
权少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促狭的捕捉着慕念安小脸儿上生动的表情,他看她的目光,两分慵懒三分探究,剩下的五分就全部都是冷漠了。
“酒,我喝得多了。交杯酒,还是第一次喝。无所不知的花管家,喝交杯酒有没有规矩?”
山羊胡管家一板一眼的问,“少爷,需要醒酒吗?醒酒大概需要——”
“麻烦。直接倒,用碗。”顿了顿,权少霆似笑非笑的补充,“拿家里最大的碗。”
“最大的碗那就是盛汤羹的。”
“就这个。”权少霆笑的越发的恣意张扬,乖僻又傲慢。
用碗?
慕念安眼尾的肌肉不受控制的狠狠抽搐一下。
他权总裁不玩则以,一玩儿,就玩这么大?!
拿碗——不,拿汤盆喝红酒,他果然……不拘小节。
够独特!
望着他还没喝酒,便已然有三分醉意的英俊脸庞。那双眼尾本就上挑的丹凤眼,已然沾了几分醉意。募地,慕念安心中忽然‘咯噔——’一声儿。
今儿到底是权总裁体贴她呢,还是他自个儿想一醉方休?
两只爪子捧着汤盆,慕念安哭笑不得的望着男人英俊的脸庞,“权总,我怎么有种咱们俩不是在喝交杯酒,而是在喝歃血为盟结拜酒的感觉呢?”
权少霆绕过她纤细的手腕,两个汤盆清脆的那么一碰——
“祝少爷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为权家开枝散叶。”山羊胡管家临时客串一下媒婆的角色。
“礼成——”
平时没事了喜欢小酌一两杯的慕念安,酒量自问还是相当不错的。但这一碗——一盆颇有年份的红酒下肚,也有点顶不住。
谁家把红酒当老白干一口闷的啊!
“夫人,干喝太俗了。玩点有意思的?饼干——”
小饼干笑眯眯的浅浅鞠躬,“二婶婶,今天的行酒令是……你问我答,很简单吧?想必不需要我给聪敏的二婶婶多做介绍了。我年纪最小,辈分最小,所以我先来提问。既然是行酒令,玩的是个高兴,那么当然不能欺骗。如果二婶婶你答得出,我喝。如果你答不出,我二叔喝。”
“等等——”慕念安有点迷糊,“我答不出,你二叔喝。那你二叔答不出呢?”
“当然是二婶婶你喝啊!”小饼干一脸理所当然,“二婶婶,夫妻就本该是一条心呢。”
“不对啊,如果权少霆故意答不出,那我岂不是要喝到断片?”
“二婶婶你很敏锐嘛!”
“去——你们叔侄俩联起手来欺负我,当我傻啊?”
“夫人不敢?”权少霆那挑衅的目光,摆明了激将法。
男人本就上挑的眼尾,此刻更是高高的上挑。狭长的丹凤眼,让慕念安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羽毛艳丽颜色鲜艳的孔雀,这一双妖冶的美眸,生在一个男人的脸上……
别说,就是特英俊!
被那双狭长的丹凤眼轻蔑的那么一撇……
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一盆红酒下肚的慕念安此刻胆子比豹子还肥,她豪气冲天的一拍餐桌,“与虎谋皮我都敢了,现在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来!”
说完,慕念安当即后悔。
因为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对叔侄俩,光明正大交换‘成功’眼神的小动作。
妈蛋……又没忍住一时脑淤血,给这对叔侄俩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