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忍气吞声,但是我不会,这次孩子要回来后,我不会再跟他们家有任何关系,既然贺家门这样难进,我不进罢了!”
她再也不想成为贺家人,她现在觉得成为贺家人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你以为我想忍气吞声吗?”
袁思怡向她靠近了一些,语气突然变得讳深莫测:“ 我是为了我们家珩珩……”
“珩珩?”顾槿妍恍恍惚惚:“珩珩不是植物人去世了吗?”
“哈哈哈。”
袁思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凑到她耳边说了句惊悚又难懂的话:“你以为这世上所有的死都是意外身亡或自然老死吗?不,这世上还有一种死,叫别人宣布你死了。”
顾槿妍虽然不能解其意,但她心里开始发慌,她腾一声从沙发上坐起来,决定不再等贺南齐,她要自己出去找!
刚到门口,刚好遇到贺南齐一行人面色凝重的回来,她向他冲过去,愤怒的咆哮一声:“我的孩子呢?!”
“我现在带你去接孩子,冷静一点。”
他牵起她的手,将她往外面停的车子上牵。
跟随在总裁身后的纪官杰心里百味陈杂,他真是没想到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做出这样的事来,明知道总裁今天要跟俄罗斯金德堡先生开一场极其重要的会议,而这位金德堡先生是出了名对细节要求完美的人,最反感的便是交谈的过程中有人会电话打扰,所以总裁关机了。
而他们或许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去接孩子。
如今弄得总裁百口莫辩,刚才来的路上,总裁一直给董事长打电话,两人拒不接听。
总裁颇于无奈,让他追踪他们的行踪,查到了他们正在郊外一处贺家的别墅里。
一排车浩浩荡荡的向郊区开去。
顾槿妍有一万个问题需要质问贺南齐,她刚要开口,他打断她:“不要动怒,有什么话等我们回去再说,我会向你慢慢解释,现在把心情平复一下。”
贺南齐能够明白她焦虑紧张和愤怒的心情,从她生完孩子,她就已经把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命,但凡是跟孩子牵扯到丝毫关系的,都能让她理智顿失。
最前面的一辆车停了下来,贺南齐疑惑的睨一眼。
纪官杰探头望外瞧了瞧,回头汇报:“贺总,好像是董事长。”
贺南齐还没说话,顾槿妍已经推开车门冲了下去。
他随后跟下车,结果到了跟前,才发现只有贺家司机载着贺坤一个人。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仿佛这一天,她会说的只有这一句话了。
贺坤冷冷的扫她一眼,负气说:“孩子送人了!”
顾槿妍愣在原地,半响反应不过来,贺南齐知道父亲说的是赌气话,他言简意赅的只问了一句:“孩子呢?”
冷沉的语气透露着最后的容忍和底线。
“都能找到这里了,还需要多此一问吗?!”
贺董事长说完,气呼呼的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开车走了。
“他骗你的,跟我来。”
贺南齐将浑浑噩噩的顾槿妍拉上车,车子继续前行,二十来分钟后,停在了一处参天大树围绕的别墅门前。
贺南齐牵着顾槿妍进去,许是许久没人住的地方,偌大的客厅里充斥着腐朽的气味。
徐千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原本正在小憩,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皮,看到进来的人,她阴沉了脸色:“这么快就找到了。”
“我的……”
顾槿妍正要冲过去,贺南齐制止了她,她今天情绪起伏太多了,他不想她再受波动。
他稳稳的上前:“孩子呢?”
与质问父亲时的语气是一样的,这样的语气让徐千娴心里不免一阵惊慌。
“我们就是气不过她一个人独霸着孩子,所以让她也感受一下孩子被别人独霸着的感受……”
贺南齐不听这些没用的解释,只言简意赅问:“孩子呢?!”
徐千娴不情不愿的指了指楼上。
顾槿妍拨腿冲上去,贺南齐尾随其后,两人到了楼上,却并没有看到孩子。
贺南齐心头极力克制的怒火已经快要压不住,他走到楼梯口愤怒的吼了声:“孩子在哪里?”
徐千娴被吓了一跳,嘀嘀咕咕的上楼:“你们是瞎了不成,不就睡在那卧室的床上!”
她一只脚迈进卧室房门,赫然愣住了,只见原本放着襁褓的大床上,此刻却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