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边的黑暗;沉沦,无尽的沉沦,就像一颗漂泊在深空中的星星,无依无靠,无处停泊。
沉寂最终化作恐惧,想挣扎着突破不存在的界限,挣扎、挣扎、挣扎……
突然她睁开了眼,沉重的呼吸声没有吸引她家人的注意力。
周围的环境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唯有不同的就是餐桌旁围着四个人。
“爸爸,姐姐,还有……妈妈?”她一边吃着没有味道,甚至看都看不清的饭菜……那算的上是吃吗?她不知道,周围的一切都悄无声息,但她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或者说……她不想清醒。
她无意中瞟了一眼她的姐姐,冷汗浸湿了她的全身,就好像掉进冰窟一般……那不是她姐姐!它是谁!
突然那个怪物向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恐惧感慢慢爬上她的脊背,无力感渐渐吞噬了她反抗的欲望。
再“醒来”她已经回到了家中,酒精的刺鼻与鲜血的腥臭混合在一起,她躲藏在角落,遍体鳞伤。
她四处打探着,似曾相识的场景,熟悉的让人毛骨悚然。她想要站起来又跪倒在地上,回过头去看自己的小腿,紫青色的肿块让她难以行动。
“会好起来的。”她自言自语道:“他会给我疗伤的,还会向我道歉。”她的声音充满温柔和希翼,那绝对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突然她闻到一股别样的甜香气息,它好似能让人产生幻觉,她感觉自己对距离的判断在慢慢模糊。
一段特殊的记忆随着那股只闻过一次但是终生难忘的重新浮现在她的脑海,她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和惊恐,她挣扎着站了起来,走的步履蹒跚。
通往地下室的漆黑走廊仿佛没有尽头,她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着,越走越急却也一直看不到边。
她的表情越来越焦急,脚步渐渐变得凌乱,不出所料,她的身体有一瞬间不受控制的前倾,她栽倒在楼梯上,瘦弱的身体不断撞击着楼梯,越来越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停了下来,只是她已经再没有办法移动一下,而且她的视线正好可以顺着门缝看见地下室里的一切。
姐姐正倒在地上,鲜血从她的手腕不断地向外流淌着,爸爸坐在她的旁边,执着画笔在他的画布上用姐姐的鲜血画着一朵玫瑰。
哪怕已经看过一遍,再看时也会再次被这玫瑰惊艳,该怎么形容呢?那只玫瑰很美,而且很红,比她见过的任何红色都要接近红色的定义,那红色简直就是红意义的本身。可惜,女孩并不想看到它。
女孩视线没有在那朵红色的花上面停留多久就又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姐姐,她看见姐姐缓缓站了起来……
女孩想要喊叫,但是她做不到。她不想让任何人受伤,但是她知道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而矛盾的源头——正是她自己。
鲜血,这次的爸爸的,他压根就没有防备,正常来说不会这么简单,但是正巧他刚刚注射完那种会让他疯狂的东西……不,不是正巧,而是姐姐算好的,一场谋杀,为了——她。
那饰演姐姐的怪物一步步走来,它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留下一道细长的伤口:“结束了哦。”
随后那怪物便离开了,留下女孩在原地,留在一片血腥之中。
直到一声巨响,这方天地开始崩溃,她也随之再次坠入黑暗中,只是这次她不在挣扎,却变得更加危险。
梦境之外,梦境之里。那裂缝不是杉创造出的那个人造裂缝,比他的那个假货顽固的多,它不但没有消散的意思,而且变得越来越大。
裂缝边,杉和怪物静静地站着。
“距我三十米远以外,不然别想让我修复它。”怪物冷冷地说。
“只要你不玩自爆。”说着,杉耸了耸肩听话的往一边走去,毕竟人在矮石前,岂敢不低头。
那怪物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把精神沉入裂纹之中,那贯穿梦境的裂痕也开始慢慢恢复。
杉一边等待着怪物修理战场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却发现只有数不清的侵蚀者围在周围跃跃欲试而已。
就在杉百无聊赖之时,他突然把目光投向一处,那里的侵蚀者正缓缓散开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东西,能让侵蚀者恐惧的只有两种东西,一种是梦食,另一种……
终于等到侵蚀者完全散开,一个小小的光团领着一个像是在梦游一样的小女孩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她正是这片梦境真正的主人,这片梦境的“核”。
“艹。”杉的脸瞬间就垮了,梦食是他要找的,核也是他要找的,可两者一起出现这个故事可就不怎么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