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纵然无奈

    “你醒啦。”寄生者又换了一身装束，那乳白色的长裙铺展在草地上显得格外闲适，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邻家少女的亲切。

    寄生者坐在草地上，细心地为杉接为杉拼接着他的水晶臂。月光顽皮洒在她身上，为她披上一层娇美的纱。

    杉想要坐起来，却被寄生者轻轻压了下去：“别动，还没好呢。”

    杉没有挣扎，他仰望着星空眼神渐渐涣散，也不知道到底是星空的壮美而失神还是因为这份空旷而感到迷茫。

    忽然杉打破宁静：“我如果作出了和以前不同的选择会怎样？”

    寄生者笑着歪了歪头，显得有些俏皮：“我会任你解脱，毕竟我说过，那是你的选择。”

    又沉默片刻，寄生者突然望向杉：“你今天好冲动啊，你平时可不这样。”

    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时日无多了吧。”话毕，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无奈。

    寄生者撇了撇嘴：“你时日无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忽悠谁呢。”

    “不一样。”杉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希望和希望破灭是两次完全不同的折磨。”

    寄生者微微一笑：“怎么？没信心拉她入伙？”

    杉瞟了一她眼：“随便翻阅别人的记忆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说完杉轻叹一口气，他在寄生者面前完全没有一点秘密。

    “不止如此。”杉摇摇头：“就算她成为我的守护者我大概率也活不过两年。”他的声音透着无奈，举起右手认真端详，一片片细密的裂纹也手掌本身的纹路交织在一起，触目惊心。

    “黑王冠的力量已经彻底击碎了我身体调剂系统的稳态，就算压住这力量也只是延缓我走向死亡的速度而已。”谈到死亡，杉的声音反而异常平静，只是越是如此寄生者就越能体会到他的不甘。

    月光格外的宁静，寄生者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最终她还是开口了：“你戴上黑王冠不就好了……”她的声音越来越无力，到最后甚至不比蚊子的声音大多少。

    可杉还是听清了，他偏过头不知怎么回答——黑王冠不是自己能戴上的，君权神授，而现在有能力为他戴上黑王冠的只有寄生者。

    杉如果选择戴上黑王冠无异于向寄生者臣服，说实话他不介意，但，他是一个猎人……

    他不会臣服，只要她不肯为他放弃到手的胜利，这没什么不合理的，就像寄生者不会为他放弃吞噬人类一样，他同样宁可死亡也不会向寄生者臣服。

    无话，寄生者若无其事地为杉拼接着他的手臂，就好像刚才什么也不愉快没有发生过，他们间的和谐也因为这默契而得以延续。

    很快，杉的手臂拼好了，寄生者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满意的点点头：“好了，你动一动试试。”

    “好了？这么快。”杉像是重新找回了自信，语气再次恢复了放荡：“我试试。”

    水晶手臂随着杉的左臂轻轻活动，他忽然发现少了点什么：“我手环呢？”

    “这呢这呢，看给你紧张的。”寄生者撇了撇嘴：“我还不至于贪你这东西，过来，我给你带上。”

    伪十阶的杉恢复能力没得说，杉站起来，琉璃色的水晶手臂收回体内，感受着恢复的活力杉情不自禁地挥了挥拳头：“芜湖！起飞！”

    寄生者嘴角一抽，看着恢复活力的杉，她还能说什么？自愈能力堪比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