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外面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把红伞,电梯里面的乔巡手中拿着一把黑伞。
兴许是今天下过大雨的缘故,电力供应不怎么稳定,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
他就站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乔巡,嘴角一点点裂开,咧起,直至将两边的苹果肌挤开堆积到鼻梁附近。
“乔医生,这么迫不及待想要与我共进晚餐吗?”
他脸上浮现起一股病态的潮红,像是酒精过敏的人喝了劣质白酒。
“当然,你是食物,我是食客。”
乔巡心率开始飙升,体温开始增加。
此刻,他心里乱作一团,“八腿蛙男”突然的出现,让他毫无防备。就在上午,周思白还一脸平常地告诉他,这个怪物活不过今晚,说得就像是做一件类似于“去超市买瓶饮料”那么简单的事。
但是,现在,这个怪物就那么堂而皇之地站在自己面前,甚至还穿着一身得体的西式礼服,看上去要去参加什么高端舞会。就如他之前所说,“要好好准备下,不然是对美食的亵渎”。
无疑,八腿蛙男突然的出现,让乔巡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也就在瞬间的紧张后,他变得异常的冷静。冷静得不像一个见到“怪物”的人。
乔巡握紧手中黑伞的伞柄,其实就是唐刀的刀柄。
“为什么?”
他打算拖延一下时间。既然周思白给他发了讯息,说明对方也知道了这件事,十有八九正在赶来的路上。只要能拖到周思白到来就行。所以,他没有直接问明问题,只是单单问一个“为什么”,就是为了制造话题的可能性。
八腿蛙男神态从容有礼,站姿也像是特意训练过一样,很优雅。
“没有为什么,你所不明白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他迈步走进电梯,按了五楼的按钮。
乔巡微微眯眼,
“你知道我住在五楼?”
八腿蛙男微微一笑。
“你问了一个幼稚的问题。”
也是,乔巡心想,对方既然能知道自己在哪儿工作,知道自己住在什么地方也不奇怪。
电梯门便要合上。
这时,几个刚跳完广场舞的大妈提着音响,拿着花球,一边笑哈哈地大声讨论谁今天跳得最好,谁不在状态之类的话题,一边走进这个单元楼。
其中一个大妈看着电梯门要关了,赶忙喊:
“等一下。”
乔巡趁机按了一下开门键。
八腿蛙男笑道:
“乔医生是个很热心的人。”
“这种事,正常人都会做。”
乔巡觉得很奇怪。与八腿蛙男的对话,丝毫让他感觉不到对方怀揣着很大的敌意。
难不成对他而言,吃掉自己,是一件很和谐,或者说很光荣的事?
大妈们三三两两挤进电梯,将八腿蛙男和乔巡分别挤到里面的两个角落。
八腿蛙男声音很有磁性,有种天然的亲和力。
“乔医生,别紧张,不会痛苦的。”
一个自来熟的大妈好奇地看着乔巡,问:
“小伙子是生了什么病吗?”
乔巡还没来得及回答,大妈就自顾自地笑着安抚道:
“没事的,放宽心,我家老头子之前还得癌了呢,眼见着都没活头了,结果他心态好,不当一回事,每天该干嘛干嘛,你猜怎么着,癌自己好了。”
说着,她拍了拍乔巡拿着伞的手背,“所以,不管得了什么病,心态一定要好。”
刚说完,她立马“哎呀”一声,惊道:
“小伙子,你手怎么这么凉啊。”
乔巡作为心理咨询师,自来熟性格的咨询者也遇到过不少,便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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