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了!”管月捂着脸说,“虽然这不是我的身体,但我精神还是第一次啊!人家的精神贞洁可是保护了快二十年呢。”
“就你话多。”乔巡吐槽。
管月不理乔巡,继续开开心心地跟辛渔分享。她竖起两个手指,
“教练救了我两回,两回哦!其中一次还是本能地救了我!姐姐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辛渔有些懵,她没搞明白乔巡跟管月经历了什么,
“什么?”
“意味着教练其实是个口是心非的傲娇啊!他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可是非常诚实的!”
辛渔吸了口气,
“你们……经历还真是丰富多彩啊。我除了今天外,都没出过家门。”
乔巡拍着脑门说,
“别听她瞎说。以上所说都是她脑补的。话说回来,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后面肯定还有人会过来。”
“嗯。”
然后,管月带着他们迅速离开这里。
并没有返回徐国府,而是去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
那里是以前骆登仙买的一处宅邸,用来养“金丝雀”的,后来玩腻了,把“金丝雀”放了,就没再去过。
他们走后不久,这里又来了一队人。
也是禁卫军。
他们将紧紧贴合在一起的几面墙壁拆下来,看到中间夹着的那一滩滩肉泥后,纷纷吸了口凉气。
这种手段,对于他们这些长安城本地人来说,完全无法想象是怎么做到的。
“撤,撤!回去禀告上将大人!”
……
长安城,城冬湿地,月亮湖。
这处除了位置太偏僻外,没有任何缺点的避暑庄,便是骆登仙以前买下的。
因为主人是骆登仙,门外插着赤金花旗,所以即便是没人住,即便是荒废了,这里依旧没人敢随便进来。
偏僻,安静,冷清。
湖心亭里。
管月为辛渔排解了身体的劳损和疲惫感。
辛渔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说了一遍。跟乔巡和管月事先想的一样。她从醒来后,就一直处在被禁足的状态,几乎除了自己的小院子外,哪儿都不能去,但她仍旧凭借过人的智慧与对环境局势的洞察力,仅仅是跟李沛简单地聊了几句,从下人那里打听了一些城外的情况,就意识到现在的长安城有问题,自己继续留下去很不安全。
所以,借助下人之手,在完全不透露自己意向的情况下,制造了今晚紫金巷子的灾难,逃出生天。
说到最后,辛渔苦笑一声,
“但我果然还是高估自己本身的能力。要不是你们,我肯定已经被抓住了。”
乔巡说,
“能用李姣姣的身体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厉害了。我们还以为要到尚书府里去把你抢走呢。”
“那些人到底为何要抓我?”
“不只是你,而是所有死而复生的人。”
“死而复生的人?”
“嗯,我还有管月都一样,是通过寄托在死去之人身上存在于这里的。仅仅我这边初步的调查里,就有除了我和管月外十五个死而复生的人。而其余人,基本都被那些禁卫军抓走了。”
“这是为何?”
乔巡摇头,
“具体原因并不知道。但这么针对的话,最坏的可能就是我们被知道了,是从其他世界来的。好一点就是把我们当中一种不祥之兆。”
辛渔想了想后说,
“真没想到,幻·长安里面是这副样子。”
“这里并非真正的幻·长安。应该只是幻·长安原身,也就是仙界那座长安城的映射。”
辛渔稍微理解了一下,
“我记得孛娘是有说过这回事。”
“最初的幻·长安,刚建成时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不可能这么多年没有变化,而且,还有一件事……”乔巡把他们无法去到长安城外的情况说了一遍,“所以,在我的猜想了,可能有人故意这么设计的。”
“npc与玩家……很通俗的说法。”辛渔想了想,“我们无法确定这个长安城是否是真实的世界,对吧。”
“是不是真实的不清楚,但一定是不完整的。”
管月表示肯定,她也认可这种说法。
“很难理解啊……”辛渔说。
“我也想了很久。有用的线索太少了。简单一句话说来,目前的长安城存在着多方势力的斗争,一面是长安城内部势力的争端,一面就是我们这些外来者跟长安城的争端。当然,多半还存在着外来者之间的争端。几种争端之间,也许是有着共同的关联的,只是,我们暂时还不知道。”
“缺少一条能把几种争端全部串联起来的信息。”
“是的。好在,我们目前还未受限。”
辛渔点头,
“比起那些直接被抓走的人,我们肯定是幸运的了。对了,仙仪,还有孛娘,你们找到了吗?”
乔巡摇头,
“只找到了你。她们两个,还一点线索都没有。”
“会不会已经被抓走了?”
“说不好啊。”
辛渔忧心地说,
“我现在担心的是,在这里死去,会不会就真的死了。我们的真身又在什么地方呢?”
管月戳了戳下巴,
“不出意外的话,在这里死了,就真的死了。我有一种感觉,很清晰。”
乔巡说,
“你的能力十有八九是来源于世界本身。世界越稳定,越强盛,你就越强。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
“这样吗?”管月笑呵呵地说,“那你是不是就是世界啊,我总是觉得你很亲切呢。就像……父母与孩子。”
管月似无心的玩笑之言,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
“大概吧。”乔巡随便回应了一句。
他站起来,
“管月,你留在这里照顾辛渔。我要回去一趟。”
“徐国府吗?”
“嗯。”乔巡略微沉顿后说:“我要去问一件事。”
“我送你吧,你一个人很危险的。”
“不用。辛渔目前的状态更危险。”
辛渔吸了吸鼻子,“抱歉。”
“没事。我现在战斗能力不直接,但自保没什么问题。”
“好吧。”管月说,“你伸手给我。”
乔巡伸出右手,
“怎么了?”
管月握着他的右手,在上面刻下一个记号。记号在闪了一下后就消失了。
“这个记号呢可以直接呼叫我。教练要是碰到危险就把意识沉入其中。然后,我唰的一下就出现啦!”管月仰着头,开心地笑着。
乔巡顿了顿,没说什么。
同样的事,之前吕仙仪也做过。
分手后,他不常提起她,但总会想起。
他本体的左手上,那个符文同心环还没抹去。
“教练,不要逞强哦!你现在可以依靠我的,不要觉得不好意思。”管月说。
“哼,我尽量做到不依靠你。”
“欸,多依靠一下我嘛!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们可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搭档啊!”
乔巡认真看了一眼管月。
管月的眼神总是那么纯真,没有任何心眼,总是把心里的话毫不保留地讲出来。
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都一并说出来。
所以,有时候她很可恶,有时候,又……很可爱。
但是……管月啊,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乔巡心里默问。
他吸了吸气,
“好吧,那我就多依靠依靠你!”
“嗯嗯!我很可靠的!”
这种肯定,就像小孩子对大人说:“我很厉害哦!”
很喜感,也让人很温暖。
管月常常这样说。但这次,不知为何,乔巡觉得,她说的话,很有重量。
他想,大概是现在除了特性外,没什么能力了吧。
没有能力,缺失的安全感,由管月补充了。
乔巡离开了。
湖心亭里,管月目光柔和,
“我说嘛,教练其实正在改变。他跟仙仪交往期间,倒并不是仙仪不够优秀,没有能力让他改变,而是他有时候,只是很害怕改变,就会本能地去闭守。”
“你很了解他。”辛渔说。
管月摸着胸口,低声说,
“我有一种感觉。也许……我跟教练以前就见过。我并非是在开玩笑,我一见到他,就有种‘啊,要大结局了’的感觉。我不理解为什么,所以一直都在很认真地观察,思考与总结。教练的一言一行,我都默默地记录着。所以,我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她双腿伸直,手掌抵在身后,望起头,看着窗外的月亮,
“我不知道教练在迷茫、纠结或者害怕着什么,但我……要帮他。渔姐姐,你知道吗,说不定啊,这就是我跨越千年,来到他身边的……理由。”
辛渔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