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着,越想便越不可忍。一日趁酒醉时对人言道:“你们都说那童大人够狠,我偏不惧。哪日我将那两朵花儿掐了,看他能怎地?”
众人皆以为是醉话,也未在意,但有和童牛儿好的却将这话传到他耳中。
童牛儿久在御林军中当差,早把其中的一切看穿吃透,这牢营里的种种黑暗恶毒他岂能不知?想着早晚必要有跳出来与林家众人,尤其是林凤凰和白玉香为难的,是以早就将卓十七等一班心腹自甲字大营中调过来安插。便有微风吹过、草木稍动,自己第一个就知晓。
今听这陈超说如此无赖言语,恨得暗暗咬牙,已在心里为他磨出一把尖刀来准备杀他。
但陈超也并不傻,想着童牛儿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若与他闹僵,自己怕要难过。思谋良久,已有阴损主意浮上来。
这日他请出在东厂当差的两个锦衣卫朋友一同喝酒,在席间故意讲出林凤凰和白玉香给他们听。
却不想这两名锦衣卫也是色中饿鬼,早就知道这两个名字,立时提起兴致仔细询问。
陈超搜刮尽肚肠中的溢美之辞将二女姿容拼力赞颂一番,叫两名锦衣卫听得惊艳,立时要陈超带着去见。
陈超爽快答应,领二人入牢内观看。
二人见到林凤凰和白玉香,惊为天人,暗与陈超商议将二女弄出污辱。
陈超就是要他二人如此,见目的达到,心中窃笑。
但面上却装出无奈表情,口中道:“这林家上下皆得童牛儿童大人照顾,我若参与其中,他必不肯善罢。以我目下职位怎能斗得过他?岂不是自找倒霉?”
这两名锦衣卫虽也听过‘童牛儿’这名字,知他曾救下四将军方威的性命,并得四将军一力提携。但一向自傲惯了,岂肯在这陈超面前向他示弱?
其中一个呸了一口,道:“什么童大人?狗屁不值的东西。你尽管带我两个去,有事自然将你撇清,如何?”
陈超就等他这一句,暗暗冷笑,想:这样最好。叫你两个和那童牛儿去斗一场,胜负不论,我都有机会得利,岂不快哉?
这样思量着,点头道:“好,且等机会,我带你两个去。你们自己行事,不要拖累我。”二人皆笑他胆小,却不知已被这陈超送上了去阴间的黄泉路。
陈超在当班时借机故意向同值兵士说起此事。
只因他知这名兵士和童牛儿好,必要告诉他;童牛儿必按耐不住,会找自己询问,自己便可借机推脱,并挑唆他和那两名锦衣卫大斗一场。
可久等不见动静,陈超不禁奇怪。
他却将童牛儿看错。
原来童牛儿比他想象的要精明狠毒得多,刚一听说此事,便将陈超的用意看穿,咬牙发狠地想:若不用这件事情大作一篇文章,别人便不知我是阎王脾气。
眼珠转动,已有计较,找来心腹卓十七仔细安排下。
卓十七听罢惊道:“牛儿哥,那可是东厂的锦衣卫,这样做是不是忒狠毒了些?怕要惹下麻烦。”
童牛儿微微一笑,道:“很多事之所以做过之后惹来麻烦,就是因为不够狠,斩草未能除根,留下后患无穷。你且听我的吧,不会错。”
卓十七知道童牛儿心思缜密,虑事周详,既然决定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自己无论如何也争不过他。无奈只得咧咧嘴,转身去按吩咐安排。
这夜陈超当值。
初更未到,便约来他东厂的两名锦衣卫朋友在班房里喝到醺醺。
陈超自然清醒,只装得难胜酒力,推辞不饮,一力催促两名锦衣卫去牢里提林凤凰和白玉香出来取乐。
两名锦衣卫不知这是踏上西天大路的讯号,自拿了牢门的钥匙,喷着酒气向牢房走来。
看守牢房的兵士和他二人也熟,未加阻挡,任二人直入其中。
二人径自来在关押林家妇人的牢门前,口中说着**言语,看着被吓得抱在一起的林凤凰和白玉香哈哈大笑。
晃着钥匙正要开门,忽觉脚下一软,“轰隆”一声,直掉进一个丈深的坑里。
坑底添有半尺多厚的生石灰,内掺箩得极细的辣椒粉,见风即起,直弥人面,将二人的双眼尽迷,呛得他两个狂咳不止。
待喘均这口气,将眼上泪水擦净抬头看时,见坑边已立了二十几名御林军兵士,手中皆持硬弩。白森森的弩尖直指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