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牛儿这才恍然银若雪的火气从何而来,不禁暗骂自己该死,却不想什么都是自己的无心之语惹下的麻烦。想要告诉银若雪那些都是哄她高兴的,不必认真计较;转念以为凭这娇儿蛮霸脾‘性’听了必要恼恨,怕真的一刀将自己杀了也未可知。
无奈只好整顿嘴脸认真道:“大丈夫一言既出,死命践诺。我心里所盼正是如此,五将军怎地不知?”
银若雪素知他好耍‘弄’言语诓骗,怎肯轻信?追问道:“既如此,为何不与我等商议怎样剿灭匪患?”
童牛儿挠头强辩道:“你几个——猪头猪脑——不议也罢——都是白搭——”
这句话虽不中听,但银若雪却喜欢童牛儿那幅逞能装大的模样。以为这小儿出身虽贫贱,读书也不多,但最机灵鬼马,自己和方威等人都不如他。
银若雪这番心思本是少‘女’的烂漫情怀,喜欢把意中人想象得出‘色’。听他如此说也不恼,道:“好,这次就由你带队剿匪,如何?挣下的功劳都是你的,不让别人争抢。”
童牛儿吓得把眼睛眨巴几下,忙摆手道:“五将军你要臭牛儿死吗?就凭我这点功夫,连你都打不过,怎能冲锋陷阵?”
银若雪见他左右都不肯,再不耐烦。一掌拍在桌子上,高声道:“臭牛儿,欺我吗?这次不论如何,你都要上前杀敌。若不博下个功名与我看,我就再不理你——叫我爹爹把你下入诏狱,教你遍受五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说得出做得到,你看着吧。”说罢气呼呼地摔‘门’去了。
童牛儿想起自己当日在诏狱中所见原吏部员外郎周顺昌,还有李应升、廖昌期等众大人被折磨得惨绝人寰的样子,后背立时蹿起一股冷气,叫通身都不寒而栗。以为若有那日,远不如一刀杀掉自己痛快。
然后想着银若雪恼恨的嘴脸,明白这一次自己若不能如何,这娇儿恐怕真的舍得叫她爹爹拿诏狱里的五刑来伺候自己。
不禁叹息一声,以为这富贵天地里的日子真不如讨饭当兵时自在舒心。
他却不知其实越向上攀爬,羁绊烦恼便越多。
荣耀尊宠从来都是破费万金也难得到之物,有哪个能轻易拿在手里享受?只是世人愚钝,只见得别人高高在上时的光芒万丈,却不知他暗地里的憋闷痛苦,都学着样儿拼尽‘性’命向富贵的狗‘洞’里钻。不识贫贱里其实最安闲不过,不必日夜担惊受怕,恐惧暗里‘射’来的箭矢,后背准备着的刀斧。叫吃也香甜,睡也安然,岂不快哉?
夜里躺在榻上辗转,童牛儿把前后左右都想一遍,却没有可以逃脱的籍口。不禁在心里哀叹一声,以为这一次恐怕要有麻烦。
转念想着自己从小到大,临危历险何止千百次,还不是次次都能逢凶化吉?他本是挣扎活命的‘浪’‘荡’小儿‘性’格,任凭怎样愁苦也压抑不住。只片刻间就抛到九霄云外,把这一夜睡得照样安稳。
直到早晨听到‘五将军有请’的通报,童牛儿才倒‘抽’口冷气,想起前面还有个万丈深渊挖好了在那里等着他跳。
皱着眉头洗漱完毕,结束整齐,来在银若雪的房‘门’前。看里面的银若雪早诸事停当,正手把茶盏等他,童牛儿转身就想跑。
银若雪冷笑一声,飞身扑出,三、五步就赶在童牛儿的后面,飞起一脚把他踢个前趴,踩住怒道:“想死吗?还不随我去。”童牛儿挣扎起来,扑打着身上的尘土,没‘精’打采地跟在银若雪后面。
方威听银若雪说剿匪的第一阵由童牛儿打,一怔之后拍手称好。以为如此这小儿倒死得快了,恰好为自己除去心头大恶。
童牛儿见得方威的小人嘴脸也觉得泄气,暗里咬牙。
银若雪将众锦衣卫和军队里的校尉召到大堂里吩咐一番,拨出自己营下多半锦衣卫和一千军兵与童牛儿调遣使用。
童牛儿见银若雪还大方,知道她是真心希望自己能为她挣下些脸面,叫她在雷怒海跟前说话硬气些。来日能为自己争下个官职爵位,之后好体面下嫁——
童牛儿想到此处,才恍然银若雪正拿自己和她的事情认真,却吓一跳。
其实童牛儿勾搭银若雪原因虽多,主要的只是一个:就是为自己的行凶为恶找个稳当的倚仗和靠山。
若想再寻出一个籍口来,就是他天‘性’好‘淫’,喜欢银若雪‘玉’雕雪砌似的美丽和冰霜般高傲的品‘性’。以为这样的人儿高贵,若揽在怀里猥亵倒够意思。
这番心思和癞蛤蟆贪婪天鹅‘肉’是一样的妄想,但因着天生的差异巨大,到最后罕有善终的。
是以童牛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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