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里,似乎看到一点希望,这个儿子真的要长大了吗?
苏兰又说:“这次战斗能取得可喜的战果,还得益于我们战略思想改变。把防御重点作了调整,思想转变的原因,是上级给我们派来一位懂军事的指挥员。”
苏遇笑道:“我还以为是你们自己长进了呢?原来是外来和尚会念经啊。”
“哎,这可不是什么外来的和尚,那是正儿八经黄埔四期毕业的,经过实战打磨出来的,就是他提醒我们把重兵放在镇北,也是他在关键时刻说服银枪会出兵。”
“这么厉害,三姐你不也是黄埔系的吗?”
“我那是黄埔分校,这位黎向南是正统的。
更为可贵的,他就是咱黄江县人,既熟悉本乡本土实际,又懂军事指挥,以后我们的革命事业定会蒸蒸日上。”
说到高兴处,苏兰不由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好像他就是那位新来指挥员。
苏兰正说到兴奋处,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不好,我马上得走。”
苏紫轩问:“怎么了,有什么急事?这么晚了,有啥急事不能明天再说。”
苏兰说:“不行,今天的胜利来得太顺利,我担心敌人会不会来个回马枪,趁我们狂欢喜庆的时候攻城。”
“你能想到,总指挥肯定能想到,你就不要多事了。”苏遇说。
“不行,我要去提醒总指挥。这事马虎不得,革命大事,一点小小的马虎,不知道会带来多少条人命损失。”
苏兰从桌上抓起枪别在腰间。
“加件衣服吧。外面冷。”苏紫轩说。
“不冷,你们休息吧。”苏兰转身要走,突然又说,“差点忘记一个事。”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今天的好消息太多了。这位黎向南总指挥在广州时,遇见咱们镇上的两个黄埔生。”
“谁啊?”苏遇问。
“唐伟义,还有石栋梁。他们俩全都考上黄埔军校,如今都是军官了。”
苏紫轩说:“白玉书院竟然输送了这么多的黄埔生。”
“谁谁谁,唐伟义、石栋梁。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啊,怎么都去考黄埔军校了。”苏遇说。
“黄埔军校是国共两党争夺阵地,有好人也有坏人,以后的路怎么走,全在个人自己。
咱们新来的总指挥黎向南不也是黄埔的?黄江县也真是了不起。给,看看照片吧,黄江三杰,黄埔精英。”
苏紫轩拿着照片看了一会。
“两个孩子都长大了,唐伟义、石栋梁,多好的名字啊。”
她用母性温柔的手,抚了抚照片上的人脸,似乎要触摸这些曾经在书院读书的孩子,就像他们还在身边一样。
“照片中间的这位,就是你说的黎向南吧?”
“对,就是总指挥。别看他人长得不怎么样,指挥打仗可是一套一套的。”苏兰说。
苏紫轩又问:“唐伟义身边站的女子是什么人?”
“哦,那是唐伟义的妻子,听说是从老家带过去的。”
苏遇听到这里,忍不住凑到母亲跟前,去看那张浅黄色的照片。
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唐伟义,也不是石栋梁,而是站在唐伟义身边那个女子。
那一刻,他的心急剧地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