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指点着梁安,说是他盖房子应该如何如何,注意哪些东西。
等回到前院,梁安冲梁庐比划了下大拇指,说:
“二哥、嫂子,这房儿盖得周正啊。”
蒋氏只是轻笑,梁庐听了轻叹口气,说:
“周正是周正,可也花了不少银子。足足十五两啊,都超出了预期。”
虽然分家那会儿说了,梁汉松参军时给的二十两银子,都盖房、省的老宅惦记。
可说是那么说,但是……
也想着留些家用。
现在倒好,花去大半,又抓了猪、买物什,今儿中午再一请客吃饭,家底儿估计都得花空了。
梁安把一早媳妇儿准备出来的荷包,塞到梁庐手里说:
“二哥,咱们亲兄弟,你拿着用。要是不够,你就过来说,咋都有办法。”
梁庐捏着荷包,忙不迭的摇头,拒绝说:
“三弟,这不能要。自打我们家盖房子,你没少帮忙,没少填补。你也要起房子了,做哥哥的怎么能要你的钱。”
蒋氏听了也点头附和,决定不收。
人情往份,眼瞅老三家也要盖房子,他们怎么能好意思要这个钱。
梁安不由分说,捏着梁庐的手不松开,重重叹口气,道:
“咱们哥俩不说这些,赶紧收着,一会儿大哥过来看到不好。”
齐妙挽着蒋氏的胳膊,也忙不迭的点头。
正说着,门口马车停下,曹氏回来了。没想到这么早就回来了,而且车里装了不少东西。
梁安兄弟俩赶紧凑过去,帮着把车里的东西拿下来。
猪肉、鱼、豆腐、素丸子……
没少往回拿,整整两盆素丸子。
蒋氏看着东西,诧异的说道:“三弟妹,哪儿弄得啊,这……你大早就去镇上了?”
曹氏看着往屋里搬东西的当家的还有二伯哥,笑眯眯的拉着蒋氏的手,说:
“以前做工认识个姐妹,她正好在镇上。我昨儿去给她下奶,留在那边了。正巧他们家炸丸子,我也就顺道让厨子帮忙多炸一些拿回来。”
蒋氏听到这话,深吸一口气看着她,不好意思的说:
“哪就那么顺道了。赶紧的,花了多少钱告诉我,这钱不能不给。”
“哎呀不用,没多少东西也。”曹氏说着,拉着她往一旁走,将路给让出来。
齐妙美滋滋的来到曹氏跟前,挽着她的胳膊撒娇。
曹氏看着闺女,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说:
“怎么起来这么早?”
“嘿嘿……我爹喊得我,说是早点过来帮忙。”齐妙说完,冲曹氏做了个鬼脸,便颠颠的帮着往里面拿东西。
只一句话,曹氏就明白了闺女的意思。
这个丫头啊,就是那么一意孤行。
东西都搬进厨房之后,老宅那边的人也过来了。
事儿还挺顺,蒋氏跟曹氏默契的互看一眼,笑了。
梁宿友作为一家之主,带着大房一家三口过来。
唯独少了王氏,他没有来。
讲道理儿子家上梁是大事儿,可她却不出现,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梁宿友看着分出去的两个儿子,重重叹口气,道:
“你娘她……唉!因为你大姐夫的事儿,还有你大姐坐牢,她实在不想过来。”
梁庐听了,理解的点点头,说:
“知道了爹,不来就不来吧。等晚上把菜拿过去一些给我娘,也就是了。”
“哎,还是你懂事儿。”梁宿友一听儿子这么说,忙不迭的点头、附和。
梁亮趾高气昂,看着梁庐说:“二弟啊,今儿你家房子上梁,大哥给你主持怎么样?咱们可亲兄弟,我是老大。”
农家盖房子、上梁有讲究,得找个德高望重的人过来主持,说一些吉祥话、套嗑儿。
梁亮居然大言不惭想要这份殊荣,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梁安看着自家大哥,冷笑一下,道:
“等你不赌了再说吧。别再让我把你从那地方揪出来,不然……”
梁亮消停了一年多,老毛病又犯了。
春耕时,被梁安从小八家子村的简易赌坊揪出来,不过没有打他。
旧事重提,梁亮嘎巴嘴,不敢说话。
齐妙瞅着翻个白眼,一脸不屑。
梁宿友见气氛有些尴尬,轻咳几声说:
“二小啊,上梁这事儿找的谁啊?”
“找的族长春林大爷。”梁庐说完,看着媳妇儿又道,“我们没找厨子,就孩子他娘做,然后找些帮忙的。”
梁宿友听了点头,轻叹口气,说:“那行,找厨子还得花钱,做的也就那么回事儿,不如大家一起做来的实惠。”
说着瞅了一眼大儿媳,看着蒋氏又道:
“二媳妇儿,你大嫂跟兰姐儿也去厨房帮你,我跟你大伯哥就在前院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