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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宿友闻言闭上眼睛,谁都不再看了。
蒋氏跟曹氏已经把饭做好,西屋发生的事情,她们也都知道了。站在门口,轻叹口气,说:
“让咱爹歇会儿吧。”
梁庐听到媳妇这话,小心的把梁宿友放倒在炕上。梁安拿着被子,给他搭在身上。
齐妙等人已经先去了东屋,哥俩又看了看炕上的老爷子,最终还是无奈的走了。
桌上的饭菜很丰盛,可大家此刻都没心思吃东西。
蒋氏看着桌上的饭菜,无奈的摇摇头,说:
“这心啊,就偏到肋巴扇了。坑他、害他的,他惦记。照顾他、体贴他的,他嫌弃。”
曹氏看着妯娌不甘心的样子,轻拍她手背几下,道:
“算了二嫂,咱爹也就这样了,不跟他计较吧。”
梁庐跟梁安回到桌上,梁安发现梁桂兰不在,出声转移话题的问:
“兰儿呢?”
“给家里那俩送饭去了。”曹氏边说,边给他们哥俩倒酒。
烫好的烧刀子,喝点舒缓一下也好。
本该其乐融融的午饭,最后吃了个不欢而散。
齐妙跟梁汉森带着梁桂兰先走的。回到家之后,梁桂兰去喂猪、喂鸡,齐妙则跟梁汉森回了他的屋子。
曹氏每天都过来收拾,炕洞里的火,也刚点上没多久。想来是梁桂兰回来送饭的时候,顺手点的。
哥俩坐在炕上,梁汉森看着齐妙,说:
“妹儿,咱爷的病到底如何,能撑多久?”
“也就今年年底。”齐妙坦白的说。
肺部已经有衰竭的趋势,中药来得慢,他在不配合,总生气……
她是大夫不是神仙,做不了立竿见影的程度!
梁汉森靠着火墙,屈起膝盖,手自然的搭在上面。
别说,这姿势贼帅!
本来长得就不错,再加上这帅帅的坐姿,让有些郁闷的齐妙,顿时心情畅快不少。
脱掉鞋子盘腿坐在炕上,瞅着梁汉森歪头,说:
“哥,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就是想该如何劝咱爹。”
梁汉森是长子,又是梁安唯一的儿子。儿子心疼爹,不想爹爹难受,也实属正常。
齐妙耸肩,拿了枕头躺在炕上,翘起二郎腿,说:
“其实咱爹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只不过……奶被害死的有些突然,所以他才会想着赶紧尽孝。至于咱爷……老爷子钻牛角尖,自己不出来,谁也没办法。”
梁汉森听到这话,瞅着优哉游哉的妹妹,伸腿碰了她一下,说:
“好好坐着,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齐妙闻言不服气,撇嘴一下,不依的说:
“我在你面前还端着,我累不累啊我!”
“呵呵……”梁汉森宠溺的笑着,手指轻敲着膝盖,有些憧憬的说,“世子爷跟你在一起,算起来我就是他大舅哥,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别扭什么?”齐妙扭头看着他,一脸玩味。
梁汉森瞟了她一眼,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说:
“怎么不别扭。算起来我是他大舅子,他得巴结我才是。可在军营,整天黑着一张脸,我都不敢靠近。他跟我说话,我大气儿都不敢喘。”
“那是你怂!”齐妙好笑地说着。
被妹子看轻,梁汉森顿时不愿意了。起身、动手挠着她的痒痒,像从前在家一般的说:
“让你没大没小,让你说完怂。还说不说了?说不说了?”
“哈哈……哈哈哈……哥,不说了,啊——哈哈……求饶,求饶。”
齐妙东躲西躲,最终笑的有些岔气,梁汉森这才收了手。
兄妹俩互看一眼,随后默契的笑了。
不管他们分开多久,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仍旧那么深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就像今日在二房,齐妙只是看了一眼梁汉森,梁汉森便配合的控制住了梁宿友,让她诊脉。
哥俩躺在炕上,齐妙用手碰了碰梁汉森,说:
“哥,你知道吗?刚才你那么坐着,可真帅气!”
在一起久了,“帅气”、“养眼”这类的词,梁汉森都懂。
看着齐妙轻笑一下,说:
“很帅?”
“嗯,很帅。”齐妙没有隐瞒,点点头照实说。
梁汉森贼贼的一笑,翻身趴在炕上看着她,问:
“那是我帅还是你的独孤寒帅?”
“当然是独孤寒帅了啊。”齐妙不假思索,直接说出了结果。可看到一脸墨色的哥哥时,小巧吐了下舌头,“嘿嘿……”轻笑。
梁汉森无语,轻撮她额头,不悦地道:
“白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