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树荣急的脑门都是汗,可张嘴就是啥都说不出来。
他媳妇儿周氏见状,不停的扯拽他,打算让他开口说几句。
奈何无论怎么做,冯树荣就是不说话,急的在那里张牙舞爪,可是嘴打不开,声音出不来。
黑冰牵着马车过来,看热闹的大家伙儿纷纷让路到两旁。
梁桂兰把门打开,马车进院。
梁安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把车里的粮食、肉、鱼、鸡蛋、秋菜,一一搬下了车。
大家伙儿看着,面上都是惊讶之色。
按他们心里的想法,梁安一家不打秋风就算好事儿,没想到竟然还给送来这么多的东西。
农村种地这个时候秋收,虽然都是自己家的东西,可能送来就是好事儿。
梁桂芳心里明白,梁安的举动是在给她长脸,让那些看笑话的,不敢轻视她。
走上前,自然的解开一个袋子,摸着里面的高粱米,说:
“三叔,今年新打的粮食不错,有丰收了?”
“嗯。”
梁安颔首,梁安冲黑冰使了个眼色,继续又说:
“今年大丰收,你妹子那五亩地打了不少粮食。给你们姐俩送些嚼谷,新粮吃的香,省的买了。”
梁桂芳刚要开口,不料那边传来——
“啊那个……那个……那个……”
冯树荣突然能说出话来,自己都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的摸着自己的嗓子,然后激动地冲梁桂芳,说:
“芳儿啊,你借大舅二十两银子不行吗?大舅借的,不跟你要。”
冯树荣这会儿不敢说要钱了。梁安媳妇儿口口声声说要找镇长,他可不想挨板子。
梁桂芳听到冯树荣这话直起腰,看着一脸急迫的冯树荣,重重叹口气,说:
“大舅,不是我不借你,是我实在没有这么多钱。”
周氏听到这话,开口嚷嚷的着说:
“怎么就没有钱了。你男人中了举人,每个月官家都给粮食,怎么就能没钱了。”
听听,听听,连人家有多少,怎么有的都知道。
忒不要脸!
梁桂芳瞅着理直气壮的大舅母,满眼失望。就这样的借钱,别说还钱了,能领情都算不错,更何况她这会儿是真没钱。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看着周氏,大方地说:
“大舅母,我现在是真的没有钱。东哥上进准备继续往上考,家里的银子他几乎都拿走了,我就剩下了十两银子,我怎么借你?”
“那你就把那十两银子借给大舅,还不成?”冯树荣赶紧开口问着。
梁桂芳微眯了眼睛没吱声,周氏见状,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说:
“芳儿啊,你就那么狠心,眼瞅着你大哥打光棍不成?”
围看热闹的人,终于有看不下去的了。愤恨的朝地上吐了下口水,道:
“这也太不要脸了。人家叔叔过来给粮食,舅舅过来居然要银子,啧啧啧……咋那么好意思呢?”
“就是就是,人家手里就十两银子,这卢举人上京到底啥情况、啥时候回来,谁也说不准。那十两银子是度命的钱啊!”
“可不是。还口口声声‘大舅’、‘大舅母’呢。呸——农家就怕遇到这样的人。”
“是了是了,当时卢先生要订亲的时候都提醒过他。你看看,现在事儿来了吧。”
“对啊,以前也没见过来要银子,现在咋就知道来了?”
“还不是知道卢先生进京赶考不在家,所以过来了呗。”
“呸——真不要脸。”
“太不要脸了……”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不知道是谁推搡了一下,那人惯性使然,就扑到了冯树荣的身上。
冯树荣踉跄一下,差点没倒了。
这下妥了,大家伙儿就那么“不小心”的碰着冯树荣,你一下、我一下。
把两口子围到了中间。
梁桂芳、梁安等人就那么看着,谁也没上前去拽一把、拉一下。
这种人不值当,就该受点儿教训。
最后的最后,镇长来了。请镇长的人,是卢长东以前在书院教过的孩子的父亲。
都不用梁桂芳开口,大家伙儿便把事情的经过,你一句、我一句给讲了个通透。
齐妙就站在一旁,瞅着那对夫妻俩挨板子的样子,深深体会到了:人心齐,泰山移的道理。
艾玛,啥都没干事儿就解决了,真好!
这两口子被处决了,而且还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挨十五板子。相信日后,不敢过来找事儿了。
镇长人不错,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嘱咐,若是日后他们再来,就直接打出去,不用惯着。
冯树荣银子没要到,还挨了板子,最后只能跟媳妇儿一瘸一拐的走了。
梁桂芳冲大家伙儿侧身行礼、道谢,临镇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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