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大话的人。更何况,他的老毛病,被她几针就扎好了。
活了大半辈子,医术可以说到了一个顶层的阶段,可是……
跟她学的这段时间才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成阳王心里很欢喜,但并没有表露出来。老爷子吃瘪,总要给他挽回些面子。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轻叹口气,说:
“丫头,有自信的是好事儿,不过太张扬终究不好,你觉得呢?”
边说边冲齐妙使眼色,到底是自己家的孩子,总不好把关系弄得太僵僵,日后又该如何相处。
齐妙明白他的意思,瞅着沉思的季弦,敷衍的微微福身,算作了事。
成阳王见好就收,看着儿子摆摆手,道:
“文彧,时辰不早了。明儿一早妙儿就该动身,你赶紧带她回去好好歇歇。”
“是,父王。”独孤寒说完,冲季弦抱拳一下,拉着齐妙出去了。
季老爷子听着关门声,重重叹口气,说:
“老了,年轻人的想法……搞不懂了。”
成阳王看着他,轻笑摇头,并没有话茬……
……
寒啸居内,齐妙略有些疲惫的坐在床上。靠着床柱,好久都没有吱声。
独孤寒让人打来了温水,见她仍旧发呆,不禁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说:
“想什么呢?”
齐妙摇头,深吸口气,说:
“刚才……是不是太过了?不管怎么说,他那么大岁数了,我好像不该……不该那么说他吧。”
“怎么,你还优柔寡断了?”独孤寒说完,轻笑着坐在她身边。
齐妙耸肩,搅着手指瞅着水盆,道:
“也不能说优柔寡断吧,就是现在想想,好像那会儿有点儿过分。”
“那要是重来一次你就不说了?”
“怎么可能!”齐妙冷“哼”,起身抻了个懒腰又道,“我为什么要不说?他都那么教训我了,我干嘛要听啊!”
这要是换做梁安夫妻俩,亦或者梁庐夫妻俩说,她肯定消停眯着,虚心接受。
但是季弦,虽然他长得跟爷爷一样,可是让她老实受教……
对不起,做不到!
独孤寒起身,拉着她到水盆旁看着她洗漱,说:
“其实季老爷子人不错,只不过就是因为上了岁数,所以看什么、做什么,都比较有着自己的性子。你得理解,他毕竟岁数大了。”
“我理解,但我做不到。”齐妙擦完脸看着他,认真的说。
刚要把帕子递给他,只是——
独孤寒激动的扣住她的双肩,瞅着她眉心处的凤鸣印,眉头紧蹙。
齐妙见他如此神情,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儿。急忙挣脱来到梳妆台前,暗红色水滴已经结成,颜色没有以前亮,但肯定还会变。
颤抖着双手摸着额头,平平的,没有任何凸起。
是在里面形成的,而不似电视里样的那般,犹如一颗宝石嵌在里面。
堆坐在椅子上,努力的咽了下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之后,说:
“文……文彧,它……它成型了。”
独孤寒站在她的身后,瞅着眉心处的印记,缓缓点点头。
他看到了,而且看的真真切切。
从它初次显形到现在,他几乎全都看到了。每一个层次的变化,每一个时间段的变化。
瞅着桌上的桖木簪,深吸口气,道:
“看起来这个,已经压制不住了。”
齐妙摩挲了一会儿,看着镜子里的男人,微微蹙眉,道:
“文彧,你说……会不会是因为禅让大殿召开在即,所以它的形成也就越来越迅速。”
独孤寒听这个假设,仔细琢磨,随后点点头。
下巴垫在她的颈窝,想了一下,说:
“这次回去,我让流虹跟着你吧。”
“不用,有黑冰、黑晴?了。”齐妙摇头,亲昵的跟他蹭了蹭脸儿,随后又道,“禅让大殿那天,你要注意独孤楠他们的行动。”
“宫里的答应配合,可他那个儿子够呛。更何况……你的事情不少,流虹我带走你会不方便。沿途都是七虹的人,不会有事儿的。”
说是这么说,可独孤寒若真的能放心,也就不值得齐妙死心塌地了。
洗漱完的两个人躺进被窝,独孤寒紧紧搂着她,体会着离别在即。
齐妙懂他的感情,小手捏着他的劲腰,好一会儿才开口说:
“乖,等我们再见面,我就不走了。”
“想走也没门了。”独孤寒说完,在黑夜中吻住她的唇,宣誓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