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先生当初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这丫头到底是被谁所伤?
虽然平日贪玩,倒也不至于真的就……就不堪一击。
看起来对方,功夫很高啊!
……
腊月初一,巳时。
云家自打林家衰败之后,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开门施粥,广施恩得。
今日也不例外。可还没等把东西都摆出来,一大队府衙官兵蜂拥而至,守在各个地方。
乞丐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上前喝粥。
老百姓最怕的,就是官兵。如今这么多,到底是为啥呢?
不一会儿,云家的所有男丁,从云家老太爷到云家小公子,无一幸免,全部带上手铐、脚镣押出来。
至于那些粥,由官兵接手,再次发放给大家伙儿。
府城显贵的云家,此刻大门紧闭,贴上封条,官家全程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大家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明白云家为何会突然被查封。
不消片刻,云家被查封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府城。
一时之间,府城上下犹如滚烫的油锅滴入凉水,瞬间沸腾了。
有人说云家投敌叛国;有人说云家贿赂官员;也有人说云家藐视法纪;更有人说……
不管说什么吧,总之众说纷纭,说的有鼻子有眼儿,就像真事儿一般。
府城如何的开锅,丝毫不会影响七虹的拷问室。
云纤楚满身是伤,指甲也被剥去了三个,奄奄一息的挂在木桩上,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
“你……你们……你们欺负弱小,枉为……枉为江湖……江湖人。”
“啪——啪——啪——”
梁安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手软,继续连抽了几鞭子,说:
“你抓我闺女、鞭打她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欺负弱小’?”
“我……唔——”云纤楚还想说,可却被眼前的一把匕首,吓得不敢吱声了。
云记阳一脸烧伤,丝毫不避讳的看着她,警告道:
“再多说一句,小心你的舌头。”
他们都算仁慈的,也就做了以牙还牙的事情。
若不是因为她是女子,还能仅仅只是丢了三个手指甲?
身后传来脚步声,梁安深吸口气,扔掉手里的鞭子。随后,把一袋子粗盐全都倒入刚刚烧开的水里,用棍子搅合。
黑夜走到跟前,抱拳一下,说:
“三爷、云宗主,云家上下男丁都抓了。这些年他们犯的事儿,一股脑全都翻出来,云家败了。”
梁安听到这话,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低头不做声的云纤楚,打了个“唉”声,说:
“行吧,虽然难泄心头之恨,不过云家败了也好,省的为害百姓。”
“黑夜啊,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那边事儿多,也得处理。安子还得回去照顾妙儿,你善后吧。”云记阳开口说着。
黑夜瞅着梁安面前冒着热气的热水,嘴角狠抽了两下。冲云记阳抱拳,道:
“放心吧云爷,一切都会处理好的。”
“嗯,交给你,我们放心。”云记阳颔首。
梁安把木棍扔到一旁,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两块抹布垫着,沉稳的说:
“让开——”
两个人全都默契的闪开,面无表情的盯着。
梁安看着仍旧耷拉着脑袋的云纤楚,冷“哼”一声,说:
“丫头,下次罩子放亮点儿,别谁都敢碰。有些人,你注定碰不起。”
“哗——”
“啊——啊————”
一盆热盐水下去,云纤楚这张脸能不能保住可就两码说了。
滚烫的水,浓浓的盐,冒血的伤口。
三者的冲击,纵然是个练家子,怕也要承受不住。
梁安随手把盆扔到一旁,将抹布塞给黑夜,拍拍手上的灰,说:
“走了。”
转身,潇洒的离开,好像刚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
黑夜看着他们俩的背影,长长舒了口气。他六岁就在七虹,一直到今年,什么狠角没见过,可是……
能对女子都下狠手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看起来,当年齐将军手里的狼组,不是浪得虚名啊!
想到这儿,黑夜清冷的开口说:
“来人!”
“嗖嗖嗖——”
窜出来三个黑衣人,单膝跪地,异口同声的说:
“管事。”
“给她换身衣服,棉衣、棉裤都用柳絮那种。然后,扔去漠北荒凉地界,让人盯着点儿。”
“是。”
三个人应下之后,其中一个出去找衣服,
柳絮做的棉衣,其实就跟单衣没啥区别。看着很厚,但是一点都不保暖,压根起不到御寒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