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军医本来对廖先生的印象还可以,不过自打齐妙过来,他就跟条哈巴狗一样,唯她的命令是从。狠狠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说:
“军妓包扎?是勾引还是包扎啊!”
“你怎么这么龌龊!”
齐妙怒了,怎么都想不到他说话能这么难听。愤怒的用食指指着他,咬着后槽牙,说:
“军妓怎么了?如果给她们选择,她们愿意做军妓吗?勾引?你也不撒泡尿找找你自己,就你这样的,她们稀罕勾引吗?”
“我让她们来,无非就是搭把手。今儿已经抬出去三个士兵了,就因为你忙不过来,清洗伤口不全面,他们死了。你就没责任吗?”
“你是郎中,是救死扶伤的郎中,不是礼部的人,不用满口仁义道德。你的责任就一个,看病、救人!她们别的做不了,熬药、烧水、帮着换热水,这些活儿她们能做!”
“好——”
“姑娘说的好——”
“为什么看不起我们?我们有手有脚,不想在村里吃干饭,过来帮忙怎么了?”
“就是啊,我们也是东陵子民,我们也不想做军妓。家道中落,那些坏事儿也不是我们做的,凭什么我们要受罚。”
“品老头你欺人太甚,就你这样的,倒搭银子我也看不上你……”
“对,看不上……”
“……”
妥了,这下妥了。,
女人的声音本来就尖锐,再加上十个女人一起说,那场面叫一个空前绝后。
原本,三个女人就一台戏。十个,那就是三台半啊!
士兵们在看热闹,在这件事上,虽然觉得品军医说的没错,可又觉得齐军医说的在理。
就在闹轰轰的情况下,终于——
“够了,吵什么吵?!”
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威慑力惊人。
等大家伙儿寻声而去,纷纷跪在地上,恭敬的说:
“给镇南侯请安!”
镇南侯阎文渊,一脸严肃,双手背后的走上前,看着品军医跟齐妙,略有些不悦的道:
“你们俩怎么回事儿?为何在军营中大吵大闹!”
品军医听到这话,忙不迭的走上前,抱拳行礼,说:
“回侯爷的话,齐军医一意孤行,做法偏激。居然把军妓从村子里叫过来,还说什么让她们给伤兵包扎。”
阎文渊听到这话,的确面色不是很好。
齐妙也不在意,走上前,侧身行礼,道:
“侯爷,我知道这么做对您们来说不能接受。可我就是女子,我学医那天起,只要是病人,在我面前就没有男女之分。”
“我的医术,我的医德告诉我,救死扶伤,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挽救病人生命。昨天我到这儿,就开始加入救治伤员。”
“我清楚的知道,那一盆水给好几个伤员擦拭伤口,是多么的危险。但是没办法,人不够。我若是把时间都浪费在打水、换水上面,伤员的伤势会恶化。”
“今天,已经抬出去三个人了。下一场战争什么时候打响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受伤,我们也不知道。但我要做的就是,不管将士们如何受伤,我要让他们活命,活下去!”
“我两个哥哥就在这军营,我深切的明白家人在战场上拼杀,等待的那个人是什么心情。所以将士们,我要保障你们的生命,我要让你们活着回去见家人。”
“冲锋陷阵、保家卫国,是你们做将士义不容辞的责任。那作为军医,我的责任就是让你们活命,能让你们继续上阵杀敌,继续为国效力。”
“说的好——”
“齐军医说的好——”
“支持齐军医——”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所有的将士全都跟着配合。
齐妙迈步,走到那十个军妓的身边,一手一个,抓着两个军妓的手,说:
“有这十个人,就能有效的节省烧水、熬药、打水的时间。来了伤兵,他们可以按照受伤程度分成轻伤、重伤。接着我们四个军医按照各自职责,有效、快速的给他们治病。”
“品军医,我且问你,这样有什么不好吗?难道在你的眼里,女子包扎就是在男人身上摸来摸去吗?你饱读医书,一视同仁这个词,医书上应该经常出现吧。”
轰——
被质问的品军医突然说不出来话了。
因为,他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镇南侯瞅着一脸倔强的齐妙,再看军妓、将士们的样子,点点头,说:
“好。既然如此,这十个军妓就留下,明天开始女扮男装,跟着齐军医学习包扎、清洗等事情。军医这一块,全权交给齐军医负责。齐军医——”
“属下在。”
“以后,治病救人就由你负责。出了事情我就找你,其他人我不管。”
“是,侯爷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