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独孤寒静静听着她说的话,直到她喝水、中场休息,这才缓缓开口问:
“你跟谁学的?怎么知道这些的?”
呃……
齐妙挠头,突然又有种自掘坟墓的感觉。
刚才那番想法,的确不该是她这样出身的女子应该有的,可是……
抿唇、双手托腮,认真看着他,说:
“自己想的,没跟任何人学,我也学不到。”
“哦?这么厉害?”
“你信吗?真的是我自己想的。”齐妙再次强调。
独孤寒满眼都是“我不信”,但也没有说话,更没有表态。
“上次我从京城回去,路过巴虎山的时候那些土匪说的话,让我有些感触。他们说……朝廷不管他们,所以才不得已落草为寇。”
“强词夺理。”
独孤寒不爽的话语,让齐妙明白了他的态度。
可是……
抿唇一下,看着他继续又说:
“文彧你想想,士农工商,有的人不到逼不得已是根本不可能开铺子、入商籍。读书的能有多少,种地的又能有多少。剩下两个,你比我清楚。”
“做工的基本都是去铺子里,开铺子的出身又不如做工的。可这做工的,还得靠开铺子来养活,你觉得这个合理吗?总说人人品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户籍这样的分法,对吗?”
齐妙不懂历史,更不是学历史的,所以对于士农工商到底实际上是什么,她不清楚。
可她穿越的这个地方,士农工商是什么意思她知道。
商籍,最卑贱、最让人瞧不起。
但要是细细琢磨,那些给做工发工钱的人,真的就低贱吗?
这是自从西南边境之后,他们俩第一次如此长时间的交谈,不掺杂情欲,只是就事论事。
桌上的馄饨凉了,玉米也冷了。
独孤寒坐在那里细细琢磨齐妙的话,说不出哪里有问题,但却从潜意识就觉得她的想法很对。
目空一切者,将为未来主宰。
难道这个主宰,就是改变现状?
独孤寒意识到这一点,起身搂着齐妙,一边往床铺方向走、一边叮嘱说:
“这种想法以后只能对我说,其他人一律不可以提,你明白吗?”
齐妙看他郑重的样子,笑了一下点点头,道:
“放心吧,我不傻。这种想法我起先只在脑子里想想,根本不成熟。到了京城,听我娘他们说善堂的事情,我才茅塞顿开。”
“说到底如果没有伯父这个做法启发我,估计现在我还云里雾里。毕竟当初吹牛了,说要帮你让东陵引以为傲的是医术、药材,可是……我却毫无头绪。”
“傻丫头。”独孤寒说完,抬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
自然的坐在床上,脱掉鞋子,打算进被窝睡觉。
齐妙见状,吓得赶紧拽住他,不安的说:
“你……你该不会要在这儿休息吧。”
独孤寒被拽的有些莫名其妙,微微蹙眉瞅着她,自然的道:
“我在这休息你很惊讶?我搂你睡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怕什么。”
话落伸手一拽,直接把人拽进了怀里。顺势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看着她又说:
“几日不见,你对我生疏了?”
“我……”齐妙委屈,看着他一脸不悦的样子,她是左右为难。
“想说什么赶紧,难道真跟我生疏了?”独孤寒意识到这一点,周遭泛着寒气。
齐妙见状,赶紧搂着他的脖子亲一口,随后解释着说:
“我没跟你生分,只是……我前年冬天生辰,你快马加鞭回到七家屯,你还记得后面吗?”
“什么?”独孤寒不解。后面发生了什么?好像没什么吧。
“你搂着我睡,然后被我爹看见了。那会儿他顾念你是因为着急回来给我过生辰,所以没理你。可是你走以后我爹足足跟我闹了好久。”
“如今咱俩都在京城,你晚上还在我这睡,被我爹发现,不剥你皮就得剥我皮。搞不好,还得把你扔出去。”
独孤寒瞅着身下乖巧的小妮子,好笑的在她唇上啄了一记,道:
“无妨,寅时我就走。”
“……”
齐妙不说话了,这货明显就是放赖、不走了。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满眼都是担心。
上一次他爹可是老长时间都没搭理她,还说不能再有下一次。
如今,在他眼皮底下作案,貌似有点儿……找死!
独孤寒瞅着局促的妮子,轻柔的亲了她一口,道:
“放心,这一次我不会睡过,明儿还得上朝,我丑时就得起。”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