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清楚,从独孤靖涵继位,再到北疆备战,然后是西南边境打仗。中间还有剿灭匪寇、置办善堂等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耗费钱财。
再加上今年开春,由于日照那边突然降温,东陵或多或少也波及到了,今年的国库肯定不充盈。
再给善堂那边置办寒衣,只怕……有心无力,还有可能被人从中抽条。
独孤寒又岂能不知道她的心思,把人紧搂在怀里,轻叹口气,说:
“他们只当你是女人,只会相夫教子,顶多会给人看病。其实,你的好,他们怎么会知道。”
“我也不想他们知道啊。”齐妙顺势接话,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道,“已经是你的人了,自然要事事多替你跟伯父想一下。”
“再说了,伯父赏了那么多东西,我们家理所应当出点血。有我们家这样做表率,其他大户人家自然也就不会不出血了。”
独孤寒嘴角上扬,尤其是她这句‘都是他的人’之后,更是高兴不已。在她腮边亲了一口,说:
“乖,还算你懂事儿。”
齐妙浅笑,在他唇角也回亲一下,就在他想得寸进尺的时候,伸手捂住他的嘴,道:
“别闹,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说。”
“什么事儿?”独孤寒仍旧搂着她,并没有松手。
齐妙稍微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坐到一旁。看着她,认真的说:
“是这样,我总觉得户籍上分三六九等不对。你看啊,做工的给谁做呢?商铺给他发工钱,然后商铺的老板比做工的户籍要低,说不过去。”
“怎么说不过去?‘铜臭味’这词是哪儿来的?”独孤寒玩味的看着她。
齐妙瞅着他这样,狠狠翻了个白眼,道:
“你少来,其实你比我看的细,你早就发现了。”
独孤寒继续装傻、逗她,说:
“我发现什么?我发现我媳妇儿难娶,我吃素太久。”
没正经!
齐妙好笑的捧着他的脸,来回摇晃着道:
“你就知道逗我,说正经的呢。我知道你在履量什么。可不可以再改律法的同时,改一下户籍方面的问题。总要做到人人平等嘛!”
独孤寒在她提出军妓方面不公平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琢磨修改东陵律法一事。
只不过这个想法,都是他内心琢磨,并没有说出来。
但是这个丫头竟然看得出,还真是……
齐妙得意的看着他,笑眯眯的开口继续说:
“一个地方若是有个小作坊,附近的百姓在那做工。一边种地、一边做工,有粮食、有工钱,日子过得就很不一样。”
“我觉得……无农不稳,无商不富。所以,户籍上不要分三六九等,这样大家都做生意,缴纳的税也多,自然就国库充盈,百姓高兴。”
“百姓高兴不高兴你怎么知道?”独孤寒听她后面胡吹的话语,直接逗笑了。但她有一点说的对,商铺开得多,缴纳的税款多,自然国库充盈。
齐妙不在说话,反正他刚才的态度表明,他会考虑这个事儿。
如果真成了,也算是一个推进、一个进步。
有她的功劳,嗯嗯,绝对有!
耳朵湿热,齐妙本能的躲开一些,看着他一双深邃的眼,心有余悸的道:
“你别胡来啊。到时候难受,我可不帮你。”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给他做枪手。多难为情啊,关键这家伙还总撩她。
尤其是那个时候,总会跟她说些不着边话,还故意告诉她日后他们成亲,他会如何对她。
想想都觉得脸红心跳,可这家伙就是乐此不疲。
独孤寒整理情绪,伸手把人捞起、安置在自己的腿上,说:
“这些话只能当着我面说,哪怕你爹、你哥,你都不能说,知道吗?”
“嗯,我懂。”齐妙搂着他的脖子,抵着他的额头,讨好地道,“凤鸣印变化我都只跟你说,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跟别人说。”
“中秋那天晚上我哥收拾我,还不就是因为侯爷跟他说了,我当日在军营说的那些话。唉,我哭啊!摊上我哥那么个大男子主义的。”
“什么主义?”独孤寒不懂。
“啵——”
齐妙在他唇上,响亮的亲了一口,说:
“意思是你比我哥好,你是史上最好的男人,不然我也看不上你啊!”
臭屁的说完,直接躲进了他的怀里。
独孤寒对于这样的话很受用,不管她是不是哄他,只要此刻这样的氛围,他都喜欢。
这些日子忙的跟陀螺,根本无暇多跟她相处。晚上回去,收拾收拾也就睡了,想想还冷落了她。
在她脸颊旁亲了一下,轻柔的说:
“晚上带你去卓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