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指了一下于德海,转身朝后院走去……
……
齐妙从善堂出来,犹如没事儿人一般,钻进马车。
黑冰驾车、黑晴陪在车里,三个人很快离开了善堂。
车内,齐妙没有说话。黑晴几次张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主子跟家主闹别扭。
以前别说别扭,就是争吵都很少,再看看现在……
刚刚见面,家主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予,主子倒是偷摸看了好几眼。
难道说这经常在一起,还有矛盾了不成?
这矛盾一闹,就是三天。
整整三天,齐妙每天吃过早饭出去,吃完晚饭回来。
回家以后就进水云居,谁都没看。
好在曹氏、李嬷嬷他们没回来,梁安也去了南山寺。梁汉森现在是禁军统领,刚上任,所以晚上都在宫里执勤。
至于梁桂兰就更加忙了。二姐三个月后出门子,她想亲手给二姐用刚学的绢带,做一套被子。
每天回来也都窝在自己的园子里,哪都不出去。
大家都很忙,自然也就看不到齐妙的反常。
八月二十五的夜半,梁安带着妻子、李嬷嬷等人回来了。转天是闺女的大聘,他们不能缺席。
齐妙都已经躺下了,由于没睡着,听到守夜的白晶跟黑晴念叨梁安回来,这才掀被子起身。
下地穿鞋的时候又迟疑了。
想想又钻回了被窝。
这个时候她若出去,无疑就是告诉家里人,她没有睡。
但是以前,只要吃过午饭,她基本都回水云居,那样可就……露馅儿了!
翻个身把被子抱在怀里,仍旧了无睡意。
三天了,整整三天晚上她失眠。
自打那天在善堂见到独孤寒,就再也没见过。
以往他忙的时候,偶尔中午还会去王府陪她吃午饭,但是这两天,一次都没有。
说不生气是骗人的,她真的生气了。
把她晾着,不主动道歉,不主动示好,难道还让她……
“猛”地坐直身子,穿鞋来到门口,轻声地说:
“黑冰,回去准备东西,我们现在出发。”
出发?!
黑冰跟白晶互看一眼,忙推门进来。看着双眼熬通红、站在那里的齐妙,走上前行礼,道:
“家主,这么晚您要去哪儿?”
齐妙轻叹口气,看着他们俩没有隐瞒的说:
“出去散散心。今儿国公爷来不是说卓毅桓腿疾发作,想让我去茶家屯看看吗?咱们现在就走,我留信就行。”
白晶没说话,黑冰略有些紧张的咽了口水,道:
“家主,咱们现在走怕是……”
“你在担心什么?”齐妙有些愠火的开口质问。
黑冰见状,忙单膝跪地,恭顺的说:
“家主,您明日大聘,两天后老爷、夫人离开,你真的不能走。”
“大聘需要我在场吗?”
“这……”
的确不需要。
订亲是女儿家一辈子的大事儿,更是害羞的事儿,所以女子基本都不在场。
齐妙见她迟疑,继续又道:
“要跟,就回去收拾;不跟,就外面守着。”
齐妙霸气的说完,转身去到飘窗处,把纸笔都拿了出来。
就坐在炕桌上开始写信,交代自己去哪儿,多久回来,做什么去……
黑冰、白晶互看一眼,二人都不敢做主。
扭头要出去的时候——
“谁要敢跟独孤寒告密,这辈子就不用再跟着我。”
轰——
话,说的很平淡。但缺如一记闷雷,直接打在了他们俩的胸口,久久都缓过来。
黑冰轻叹口气,放弃的回来,跪在她面前,说:
“家主,若属下这么跟您走,回来也一样会……”
齐妙闻言挑眉,抬眼看她,问:
“当初的事情……你忘了?”
当初?
黑冰摇头,深吸口气,大着胆子,说:
“家主,您现在身份尊贵,再加上眉心处的凤鸣印。不管您去哪儿,都会是有心人惦记的对象。在京城,好歹有这些人护着,没人感动您。可一旦出去……”
“你觉得我在作?”齐妙这下彻底放笔,看着黑冰清冷的质问。
她自认她不作,除了被云纤楚逮到那次。
那一次她承认,是她自己作的。
可是这次……
齐妙重重叹口气,伸手把黑冰拽起来,指着对面的位置又说:
“我们俩闹别扭你们都知道,可三天了还没解决。明天大聘,如果我留在京城,我很担心自己会自作主张,让人把东西抬回去。你们还希望我在这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