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过后,男子逐渐恢复了健康。
在即将离开时,摊主问沈绽,诊金要多少。沈绽表示,他们已经付过了。连忙追问诊金是在什么时候付了的。
让沈如意每天一碗馄饨,差点让她吃吐,是惩罚她不懂得花钱需要节制。帮沈绽惩罚沈如意就是诊金。
至于沈绽为什么之前不说诊金的事,因为男子因为被骗了太多次,导致疑心太重,就算一开始说了,男子大致也不会信,给他熬得汤药,有可能会被男子想办法给倒掉。
在离开时,沈如意问了沈绽自己想问很久的事,就是摊主他和他老伴明明可以带着男子去蓬莱求医,为什么不去?
沈绽说,小县城的人很少,馄饨摊赚的钱大致也不多,就算摊主一个人去蓬莱求医,再怎么省,钱大概也会在半路上花完的。
沈绽还说了,男子明白自己拖累了两位老人,下意识的认为,自己事治不好的了,不愿两位老人在他身上花更多的钱,希望自己早些离开人世,不再拖累两位老人。
心中没有多少求生欲的病患,就算身上的病治好了,只要心里的病没治好,过不久,身体就会再次生病。
因为男子心中充满对两位老人感恩和愧疚。
所以在康复之后,为了孝顺两位老人,尽可能在老人离去之前让他们颐养天年,大概会去找一份工作,努力地活下去。
当时的沈如意似懂非懂,在长大后她就明白了。
只是沈如意不懂,明明丞相应该不缺钱,就算丞相需要上朝去不了,那么丞相夫人呢?就因为怕孩子恨他们就不去蓬莱求医?!
高官一家的心思她不懂。
来到惠文轩,丞相带着沈如意和苏平和苏安安进入待客厅。
“你家公子睡了吗?”丞相问一旁的小丫鬟。
“公子坐着轮椅,被夫人推去花园晒太阳了。”
“你去通知夫人,让她推鑫儿回来,我把能治鑫儿的人给请来了!”
“是。”醒了一礼,小丫鬟退出了待客厅,向着花园跑去。
丞相招待三人坐下。
“不知大夫现在住在何处,如有需要,我让夫人为大夫收拾出一个阁楼,让大夫住下。”
“多谢丞相好意,我住在医馆,今日只是为令公子诊脉,看看具体情况。”
“原来如此。只是,我有些好奇,想问问,大夫和苏家有何关系?”
“没关系,他们只是跟过来凑热闹的。”
苏安安想反驳,但是苏平和她确实和沈如意没什么关系。
“这样啊。那,接下来是属于我的家事,也没什么热闹好看的,若无要事,就请回吧。”
逐客令一下,苏安安只好和苏平离开了。
出了丞相府,苏安安有些怨念的看了一眼丞相府的大门。对着苏平说:“哥,你看到那个人的脸了吧,她好像母亲,你说她是不是失踪的姐姐。”
“不知道,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要轻易下此言论。而且奶奶不是说过了吗?姐姐在回来得路上了。再等等吧。好了,我们回去吧。”
“哦。”
在待客厅喝了两三盏茶后,丞相夫人才姗姗来迟。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不知道沈如意的名字的丞相夫人问道。
“叫我大夫就可以了。你先带我去看看令公子吧。”
“好的,这边请。”
丞相夫人带着沈如意来到江鑫的房间内。只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在一块屏风后面。
沈如意疑惑地看向丞相夫人。
“大夫是女子,应该不好见外男吧。时间紧急,只能先用屏风挡着了。”
“在大夫面前,不分男女,把这屏风撤了!不然我不治了!”沈如意有些生气的说道。
沈如意没想到,她在京城中遇到的第一难题竟是来自于病患的家属。而且还是男女有别的这种问题。
虽然有些病确实需要注重男女有别,但是她只是把个脉,看看情况而已,都需要屏风的吗?
京城富贵人家的想法她不懂。她只觉得没必要。
丞相夫人为难的看了一眼沈如意,犹豫了一下,让下人把屏风抬走了。
没了屏风挡着,沈如意看见了一个面带颓废的少年坐在轮椅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她和丞相夫人。
目测少年应该才十七八,沈如意走了过去,随便在房间里找了把椅子放在少年的旁边坐下。
“手。”
少年没有动作,仿佛没有听到沈如意说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