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这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觉应该离追杀他们的黑衣人很远了。
良驹已死,叶三郎很是舍不得,想到良驹陪着自己在沙场上杀戮,立下过不少的汗马功劳,今夜如果不是良驹的功劳,自己和孩子,也难以脱离险境。
叶三郎找了一个旧的坑,将良驹拉入坑中掩埋掉,并给良驹深深的鞠了几躬。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他下得山来,才发现身上血迹斑斑,他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而去,他怕被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见到山脚下有几排茅舍,但没看见人,他心想:自己前去找到替换的衣服换上,留下银子便是。
他主意一定,便走向茅舍,他走到最前面的一间茅舍门前,敲了敲门,“有人吗?”
见敲门无人应答,叶三郎便用手轻推木板门,突然里面一个正在给小孩喂奶的妇人,被吓得脸色发白,急忙的转过身去。
叶三郎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也急忙的转过身去,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不知道里面有人。我......我绝对不是坏人。”
这时叶三郎的脸颊发烫起来。他长到这个年纪,第一次看到女人洁白的胸膛,但他绝对不是有心为之的。
就在这个时候,竹筐里的小孩,哭了起来。
妇人已放下了撩起来的衣服,将小孩抱在怀里,“你的小孩哭了。”
叶三郎见妇人没有给他难堪,听到妇人这么说,才知道是自己的侄子哭了。
他立即从背上取下竹筐,揭开黑布,见到叶倚天在哭,他一下子就慌了,“倚天,别哭,你怎么了?”
倚天却哭得更加厉害。
这一下可让叶三郎为难了起来,他面对千军万马,从不惊慌,但面对小孩子不知道如何哭了起来,可就让他手足无措了。
妇人过来,用手摸了摸倚天的额头,“没发烧,应该是饿了。”
几个月大的小孩饿了,叶三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是大点会吃饭的小孩,他应该有办法,但这几个月大的小孩饿了!他真无他法。
叶倚天一直是有他嫂子亲自带的,他也从没有留意过,嫂子是如何带小孩子的。他也不方便去留意这些。
妇人将自己怀里的小孩送向叶三郎,“帮我抱一下我小孩。”
叶三郎一愣,还是接过了妇人送过来的小孩,他刚接过来,小孩却哭了起来。
妇人抱起竹筐里的叶倚天,“让她哭会,小孩子哭一下没事的。”
说完抱着还在哭的倚天,将木板门关上,很快叶倚天就没有哭了。
叶三郎这回才明白,妇人是在给叶倚天喂奶。他抱着妇人的孩子,在怀里不自觉地摇了起来,他这一摇,小孩子就不哭了,当他一停下来,小孩子又哭了起来,他只好一直不停的摇着,“没想到你还挺会享受的。”
过了好一会儿,木门打开,妇人抱着叶倚天出来,“我给你的小孩子喂饱了。但你一个男的带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孩子赶路,终将不便。”
叶三郎当然明白,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还得去打听一下,大哥大嫂的事情。
叶三郎将怀中的孩子与妇人怀中的孩子交换回来后,见到叶倚天喝饱了奶水,闭目熟睡,便将叶倚天放回竹筐,然后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交给妇人,“谢谢你给倚天喂食。”
妇人作为一个母亲,看到小孩饿了,本能的反应是给小孩喂奶,这是母爱的天性。她那敢想到会有银子收。
“军爷,这万万不可,你的小孩还这么小,又没有母亲,你以后要用银子的地方,可多着哩!”
叶三郎知道自己这一身着装,已经无法掩饰住自己的身份了,而且身畔还挂着长剑,见妇人不害怕自己,也是意外。
“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感谢你了!”他将银子塞给了妇人,接着又道:“我现在这身着装和血迹,会让人产生很多误会,不知方不方便,借套身衣服给我。”
妇人正要说话,突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叶三郎立即警惕起来,向脚步声看去,只见两个男子,一老一少,拿着锄头向他奔来。
“三妹,这人怎么了?”年轻男子问道。
“相公,没什么,他路过这里,说要借套衣服来换。”
两人一到,立挡在妇人身前,老人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全身是血迹,又是官兵着装,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人在细细的看着他腰畔的长剑。
叶三郎当然不便和他们实说,于是便背起竹筐告辞。
待他走到村口,只听到后面有人在喊,“官爷请留步,官爷请留步!”
叶三郎停住脚步回头,便看到老人在向他跑来。
老人跑到他身前,说道:“官爷,我家里有衣服,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