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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楚楚一愣了,“结论?”
“就是你推断这凶器到底是什么,可能是什么人干的?”
楚楚连连摇头摆手,一本正经地道,“检验就是检验,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推断的事儿不是仵作份内的,我不能乱说。”
景翊向萧瑾瑜看了一眼,那人脸上的红色还没全隐下去,但那神情说明,楚楚这话在他心中的认可度至少达到了七成。
就知道这回肯定找对人了。
心下一轻松,作为这两道伤的始作俑者,景翊勾起嘴角道,“没事儿,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这个不算在考试里,我就是想听听,你说错了也无妨。”
楚楚扭头又看向萧瑾瑜,萧瑾瑜直觉得脊背发紧。
好在楚楚没再动手,目光就在那两道伤上晃荡了一阵,突然小手一拍,“我知道啦!你一定是脑袋被门挤了,鼻梁被驴踢了!”
萧瑾瑜的脸阴了一下,景翊的脸一片漆黑。
你才是驴,你全家都是驴……
书吏隐隐有种很不祥的预感,正要开口把楚楚打发走,就见楚楚一转身儿重新面对起萧瑾瑜来。
“我得摸摸你的脉。”
景翊收住了咳嗽,慌忙把目光投向了萧瑾瑜。
认得萧瑾瑜的人都知道,这是萧瑾瑜的一大忌讳,如今天底下敢跟萧瑾瑜提摸脉这俩字的活人,恐怕就只有他府上的那个叶先生了。
他要真突然对这小丫头发起那样的脾气……
好在萧瑾瑜尚未在楚楚刚才的一系列惊魂举动中彻底缓过劲儿来,就只怔了一下,皱起眉头冷冷看了她一眼,硬生生地回了一句,“不行。”
景翊暗暗舒了口气。
可楚楚完全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那我得摸摸你的腿。”
景翊无声地把刚舒出来的那口气又倒吸了回去。
这回连他都不知道萧瑾瑜会有什么反应了,反正这话他是从来没听见有人对萧瑾瑜说过。
事实上,这话确实是萧瑾瑜头一回听见。
萧瑾瑜看向楚楚的目光倏然一利,却没成想这丫头片子居然迎着他的目光狠狠回瞪了他一眼。
萧瑾瑜一怔之下脑子一片空白,再回过神儿来已经没脾气可发了,只得又冷冷回了句,“不行。”
楚楚是真要生这个人的气了。看他这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肯定不只头上这一点儿伤,可这人不让摸脉,又不让摸腿,还用那种眼神儿瞪她,哪有他这样当活尸体的,这场要是考坏了全都得怨他!
但看着这人坐在轮椅上清清瘦瘦还带着伤的样子,楚楚又觉得冲他发火于心不忍,抿了抿小嘴,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不碰你也行,你就把衣裳都脱了让我看看吧。”
“……!”
景翊抢在萧瑾瑜张嘴出声之前赶紧道:“好了!楚楚,这里没事儿了,你可以去后面考对答了。”
楚楚一脸不死心地看着脸色一片阴沉的萧瑾瑜,“可我还没验完呢。”
“这是考试,不用验完,我是考官,听我的,听话,赶紧,快点,那边要迟了!”
景翊几乎都要吼出来了,楚楚倒是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拿过她的木牌牌之后望着杵在一边已经彻底吓傻了的书吏道,“大人,你不是该把我说的那些都记下来吗?你怎么都没拿笔啊?”
“我……我……我记性好,记,记脑子里了,你走了再写,走了再写……”
“好,你可别忘了啊!”
“忘不了,忘不了……”
他死都忘不了了……
“景大哥再见!”
“再见,再见……”
楚楚蹦蹦跳跳跑出去之后,景翊那颗在嗓子眼儿里悬了半晌的小心脏也就收回到肚子里了。萧瑾瑜不是那种事后算账的人,当场不发脾气,意味着这事儿也就就此作罢了。
萧瑾瑜脸色缓和了些,趁书吏去一边搜索枯肠寻找合适的词句记录楚楚方才“壮举”的时候,低声对景翊道,“你说的是她?”
景翊凑近了些,“我就说她绝对与众不同吧……”
萧瑾瑜已经清冷静定得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浅浅蹙起眉头,“我说过,是要找个身家清白,背景简单的。”
景翊哭笑不得,“她这都简单得浑然天成了,你还想简单成什么样啊?”
“应考单子上,她是官宦世家出身。”
景翊一愣。
在大街上碰见她那会儿,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就是那些狡黠油滑老谋深算的京官撒个谎他都能一眼看得出来,照理,这小姑娘要是跟他扯谎,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可这应考单子也不是能信口胡诌的。
景翊正琢磨着这差错出在哪儿,从门外进来个书吏,对着萧瑾瑜一拜道,“王爷,尚书大人说时辰差不多了,请您前去监审。”
“跟尚书大人说,我身体稍有不适,不便前去,请吴将军代为监审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