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时候就已划到了身上,所以,虽感觉疼痛,但却并不甚害怕。
而柳一条这一刀,却是要一点点地划在他的脚上,扒开他的皮肉,分开他的骨骼,取出里面的异物,让他有一种任人宰割,任人鱼肉的感觉,想一想都觉得惨得慌。
“把水烧上,把这些器具全都放到开水里沸上一遍!”柳一条放下小刀,轻声向一旁的内侍吩咐道。
“是,柳先生。”内侍们低声应是,言语之间显得颇为恭敬,在柳一条他们到来之前,李承乾就已吩咐过这些内侍,今天,一切都听柳先生的。
见内侍们忙动起来,柳一条便走到李承乾的旁边,弯身把李承乾的右腿拉出,除却右脚上裹着的白袜,着人端来一盆热水详细地为他清洗一遍。
“柳先生,不知,准备何时动刀?”李承乾看着正被清洗的右脚,忽然想起,以前出宫时曾见到过的一些侍宰的鸭子。
“太了殿下莫要担心,”柳一条看出李承乾眼中的些许惧意,便微笑着,用一种很温和的口气对李承乾说道:“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一会太子殿下只需躺在这里睡上一觉,待再次醒来后,这一切就都结束了。这期间,太子殿下不会感觉到有一丁点儿的疼痛。”
“呃,睡觉?柳先生,这种情况下,孤怎么可能睡得着啊?”李承乾疑惑地看着柳一条,不知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呵呵,太子殿下莫要心急,一会您自然地就能睡着了。”柳一条轻笑了笑,没有再言语。显是并不想跟李承乾解释,怎么才能让他在巨痛中酣睡的问题。
不到一刻,铁锅中的开水已沸了三沸,火候已经到了。
柳一条命人将锅中的一应器具全部捞起,又拉着孙思邈用烈酒把双手清洗一遍。
“柳小哥,不知贫道一会应做些什么?”直到现在,孙思邈还不知道柳一条到底想要如何去做,而他自己,又要做些什么?
柳一条拿起一壶烈酒,轻闻了闻,说是烈酒,其实加起来,最高度数应还不到四十度,也不知用来杀菌到底管不管用。
“孙道长,”柳一条把酒倒进盆里,抬头对孙思邈说道:“一会小子需要先生施以银针绝技,暂时封住太子殿下右腿上的血脉,减去太子殿下右腿部的痛觉和降低血液的流动速度。不知道长可否能做到?”
“这个,”孙思邈沉吟了一下,道:“贫道倒是勉强可做到柳小哥所说的要求,只是这个时间上,却是有些限制,一刻,最多只能控制一刻的时间,多了,太子殿下的腿怕是就再不能了。”
“一刻?足矣!”柳一条点了点头,他这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并不须要做得那么精细,一刻的时间,应该是够用了。
柳一条端着酒盆走到床头儿,把李承乾的右脚放到盆里,来回清洗了一遍。
“柳先生,这便要开始了么?”李承乾看着柳一条细心为他擦干脚上的酒水,又看了看内侍端来的手术器具,冷光闪闪,小心肝开始扑通乱跳,遂开口小心地向柳一条问道。
柳一条站起身,把李承乾的右脚放到床榻边的凳子上,又用酒水洗了一下双手,拿起一把小巧的手术刀,笑着走到李承乾的身边,躬身向他行了一礼,温和地对他说道:“太子殿下,请恕小民不敬之罪,小民这就要为殿下开刀了。”
“不过在此之前,小民想请太子殿下小睡一会,请太子殿下先闭上眼睛。”柳一条轻轻地哄着李承乾把眼睛闭上,然手伸出右手,飞快地在李承乾的后脖处,就像拍他们家耕牛一样,轻拍了一下。
所以,太子殿下李承乾,就这样应势昏了过去。
“呃?”孙思邈和内侍们都吓了一跳,这,就是柳先生所说的睡觉么?果然,很彪悍,难道他就不怕太子殿下醒来后,会治他个大不敬之罪么?
柳一条拍了拍手,把李承乾的裤腿高高挽起,对孙思邈说道:“孙道长,现在就看您的了。”
孙思邈颔首点头,示意长眉道人拿出他惯用的银针,慢慢地在李承乾的右腿各处大穴上扎了两下,并把银针留在了上面,然后起向冲柳一条点了点头,道:“柳先生请吧,记得只有一刻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