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嗯”了一声。
回到家里,第二天的早上,爷爷趁着他的父亲出门下湖打鱼的机会,对母亲说了齐家嘴湖岸边车伏岭的村子里有一个女的想母亲去她的家里一趟,说是找母亲有事。
爷爷撒了谎,说是自己在齐家嘴湖边钓鱼的时候,那女的在湖边洗衣服,问了石会这边的事,才麻烦让母亲去她家一趟。
母亲望着儿子,摸了摸儿子的头,悠悠地说道:“是那村头的山边的一家吧?唉!天可怜见!多好的一个女儿家,进门就死了丈夫,几个月又死了娘,一个人,作孽哟!这世道,可苦了人家女儿了!”
“母亲!你认识那女的?”爷爷望着母亲!母亲从门口的大瓦缸里捞了几条昨天打回家的鱼,用一只竹篮装了,提着竹篮出了门,边走边说:“都是湖边七里八村的,乡里乡亲,哪里会不认得呢!”
爷爷跟着母亲的身后,沿着菜湖的水岸,从石会往着齐家嘴湖那边走着。爷爷望着母亲的小脚,那小小的布鞋,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湖岸上走着。忽然想起来没有注意那女子是不是也和母亲一样的小脚。
秋天的天空,在菜籽湖的上面宽广而无边,若不是有远山和近岸,村庄和田野的点缀,那一种空旷,更显得萧索和寂寞。
秋空出奇地静谧,然后是雁声穿越而来,蔚蓝而又澄明。情依依,霜淡淡,万水千山,一种“飞啊!飞啊!”的声音,还有“嗄、嗄、嗄!”的鸣叫!一群群地大雁从远空飞来。
一批又一批的大雁一会儿飞成大写的“一”字,一会儿又飞成一个“人”字,最前的头雁”是雁阵的灵魂,在“飞啊飞啊”的呼喊声中,大雁一只又一只,次第展开,如一章章无尽的诗篇。在“人”字尖上飞动的“头雁”最费力,它用翅膀尖的扇动为后面的大雁带起一阵风,从下面往上面送,这阵风依次传递下去,能把后面的小雁和老雁轻轻地抬起来,这样小雁和老雁才不会掉队。
雁阵这种节省体力的方法,让人感动。而“头雁”是没有那阵风能利用的,它是创造者不是享受者。为避免疲劳,迁徙中的雁阵会不断更换“头雁”。一旦雁阵整体减速,在头雁“嘎嘎”的提醒声中,队伍便会由“人”字换成“一”字。它们懂得智慧、互助和全力的内涵,高旷的风不断拂过每一只大雁的雁翼,把仁爱洒向一路云空。
爷爷的母亲走路很慢,磨蹭了好长的时间才到了齐家嘴湖的水岸边。爷爷给母亲指了指那村前的竹篱笆墙的院子,母亲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这院子我来过。”
爷爷的母亲提着竹篮向着小院子走去,来到院子的门口,拉开竹篱笆的门,喊了一声:“毛丫头!在家不?”
屋门吱的一声开了,只见那女人从屋里出来,一看见爷爷的母亲便直接的愣住了:“姨妈!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让米湖喊我来的吗?也怪不得你,许多年亲戚没走动,他是你表弟啊!”“小迷糊是我表弟?”那女人伸出一只手遮住嘴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