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先得了解情况,有许多问题要问,忽然想到李风铃是独生女,阿蛮张开口,却只说道:“我马上回来,你照顾好自己,其它事情见面再说。”
“好。”李风铃只说了一个字。
阿蛮在黑夜中站了半天,想起那位刚过世的李老师,感觉人生真是无常,正当盛年的一个男人,忽然就没了。
回到宴席,阿成喝了不少酒,脸都涨红了。蓝蓝倒是没喝,一会还要靠她开车回家,她也不可能跑长途,还是夜路。
自己也喝了不少,更不可能夜路酒驾开长途。
阿蛮很快决定给铁虎打电话。
“老铁,招远回家过年了没有?”阿蛮问。
“唐总有什么事吗?”铁虎问。
阿蛮说:“老家有个长辈过世了,我要连夜回去。刚才酒喝多了,我开不了车,想看看招远有没有在,送我跑一趟。”
铁虎顿了一顿,才说:“招远几天前就回老家了,你在哪,我去接你。”
阿蛮没多想,报给他平远工业园的地址。
铁虎过来还需要时间,阿蛮很快跟袁品打好招呼,又安排好家里人。担心棉花他们听完可能再不能安心吃饭,阿蛮只说有点事要提前走。
阿蛮提前走到路边等铁虎,脑海里不断闪过李风铃父亲那张严肃的不苟言笑的脸,又想起他逗外孙女糖糖时好像并不严苛。自己跟这位李老师其实不熟,只听说大家对他评价不错,是个好老师。
可自己跟李风铃是熟悉的啊。这位李老师可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阿蛮不停地想起李风铃问他有没有钱交学费的场景,好像问过不只一两次,她怎么那么担心自己交不起学费呢?
她现在该怎么办呢?
阿蛮感觉心里头堵得慌,哇地一声,刚才喝的酒水全吐了出来。
铁虎来的很快,意外的是车后排还坐了个四五岁的小女孩,阿蛮见过的,是铁虎的闺女。见阿蛮意外,铁虎解释说:“不用管她,她不肯一个人在家,只要跟着我就好。”
阿蛮没说什么。
铁虎准备很充分,现金、蓄电池、食物都齐了,还备了两床被单。
阿蛮漱了个口就坐在副驾发呆,任越野车在黑夜里奔驰。
估计棉花该到家了,阿蛮才给她打电话,说了李老师的事。棉花对李风铃非常感恩,听完十分难过,叮嘱阿蛮一定要尽力帮忙。
可是能帮上什么呢?
这种时候,什么安慰都是徒劳的。阿蛮默然许久,终于还是拨通了李风铃的电话,这一回有很多细节问题要问。
问过才知道,李父一个多月前发病,当时只觉得乏力气喘,去医院看过,说是肺出了问题。没觉得有多大事,但病情发展非常快,很快连走路都吃力起来,再检查化验,说是肺腺癌。发现就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病不痛,只是睡不好,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从发病到下不了床,只不到一个月时间,在床上躺了六七天人就走了。
守夜的只有李风铃和乡下的两个亲戚,父亲走了,李风铃总感觉要做点什么,拿出手机翻到阿蛮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我没想过要打给你的。”李风铃说。
阿蛮安慰道:“没事,这时候身边多个人总是好的,我在路上了,天亮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