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李筠既死,只需处理降兵即可。”柴宗训喝到:“呼延赞,命你带领麾下全权处理此间事务,解决降兵后仍留镇于此,防杨业南逃。其余诸将,尽速随朕援助怀州。”
“另快马通知宋王即刻移师晋州,助朕擒杨业,慕容延钊太尉在博浪至新乡一带布防。”
杨业果然在攻城,也如柴宗训所料,正在攻打怀州。
怀州属河阳节度使刘伺驻地,担负守土之责。
不过刘伺才刚刚交出财权和牧民之权,心下正是憋屈的时候。
若非杜汉徽在此,刘伺恨不能开城放杨业进来,所以守城守得漫不经心。
所幸怀州乃汴梁西北门户,城墙高大,否则杨业早已攻下城来。
柴宗训带着郭进和曹彬赶到晋州,此时前方攻城的杨业并不知道潞州兵攻下晋州乃是假象。
杨业只在晋州留下少量兵士确保粮道,被郭进和曹彬轻易解决。俩人摩拳擦掌。等待着柴宗训下令朝怀州进发。
没想到柴宗训下旨到:“郭统领,你率领本部兵马留守晋州,切记一如先前孟州那般,只死守,绝不出城。”
“曹统领,你率本部兵马上云台山,备好巨石滚木,防备杨业向北逃窜。”
“另传旨潞州李守节,其父已死,若他诚心归顺,朕可网开一面,仍令他为潞州都督镇守边关,防止北汉趁虚而入。”
“皇上,”曹彬问到:“我等不是援救怀州吗?”
“怀州暂不必救,”柴宗训说到:“目下杨业部所需的粮草须自潞州方能运抵,然必经之路的泽州晋州已为我占据,杨业亟于攻打汴梁,必是轻装前进,所带粮草不过三五日而已。”
“只要怀州能抵住杨业三五日进攻,粮草断绝,杨业军必乱,届时我军便能手到擒来。”
“报。”杨业正在研究攻城之法,传令兵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杨业有些不满:“何事如此慌张?”
传令兵喘着气说到:“启禀大统领,李筠兵败白虎峡,被部下分尸。先前潞州军所占之晋州、泽州,乃是伪周军故意放弃,只为将李筠引进白虎峡。此刻伪周军正在晋州集结,我军粮道被断。”
“什么?”副将刘冲站了起来。
杨业眉头微皱,挥挥手说到:“本统领知道了,你且退下,消息切勿外泄。”
“小人告退。”
刘冲一拍桌子,忿忿到:“我就知道李筠靠不住,只是这伪周军是何人所领?居然敢布此局。”
这确实是一个险招,亏得柴宗训知道杨业军纪严明,于百姓秋毫无犯。
否则换了辽兵,进城先抢几天再说。
若为百姓知道皇帝为了打胜仗而故意放弃他们,恐怕此地民心尽失。
杨业仍是皱着眉头不做声,刘冲焦急的问到:“统领,我等该怎么办?”
杨业冷然开口到:“若要回师大汉,需经过晋州、泽州、潞州,特别是潞州,李筠经营多年,城防高大,难以逾越。”
刘冲有些慌:“统领,你的意思是我等回不去了?”
“是的,”杨业索性答到:“为今之计,不如依旧攻取怀州,取怀州军粮后直逼汴梁,即便最终失利,但也能震惊中原,不使伪周视我大汉无人。”
这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刘冲为杨业情绪所感,抹了把脸:“妈的,和周狗拼了。”
翌日攻城,杨业与刘冲身先士卒,扛着云梯便前进,北汉兵精神大震,全都拼了命的往城上冲。
杜汉徽手下仅有一万人,已经坚守了几日,河阳节度使刘伺的兵虽然多,但都出工不出力,即便上城,也不过是呐喊几声便急忙后撤。
眼看要顶不住,杜汉徽被逼无奈,只得去找刘伺:“刘使相,若再不全力守城,怀州一破,汴都震动,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刘伺正在小心翼翼的喂鸟儿,并没有理会杜汉徽。
杜汉徽急切的上前拉住刘伺的袖子:“刘使相,今日杨业攻势更甚于往日,必是军中出现变故,我等若能守住,想必杨业不日便会撤军,恳请使相上城督战。”
“你在教我做事么?”刘伺不耐烦的回头。
“末将不敢,”杜汉徽的级别比刘伺要低:“只是使相担负守土之责,若是城破…”
“担任守土之责?”刘伺有些阴阳怪气:“没钱没人,如何守城?”
“使相。”杜汉徽大呼。
刘伺举起手掌:“杜统领,皇上既派你来守城,你守便是了,本帅如何,与你无关。”
如此,一边是断绝粮道,没有退路,一边是没有援军,困守孤城。
两边都是绝境,唯有勇者,方有取胜可能。
杨业本就是世之猛将,而杜汉徽不能负皇恩浩荡,已做好殉国准备。
究竟谁胜,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