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后颈的衣服,将她整副身子提了起来,紧接着耳旁生风,门外的风景在快速倒退,夏灵素整个人重新跌回了醉仙楼的地板上。
大门掩上,自由关闭。一个肥硕庞大的身影站在她身前,手骨咯咯作响,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这种恐惧感不用猜夏灵素也知道是谁,她慌忙爬起想要逃跑。然而一只手悄然间死死扼住了她的脖子,如提家禽一般将她平举在半空中。
夏灵素呼吸困难,离地的双脚不住慌乱蹬踏,对方似乎对她这种行为比较厌烦。扼住喉咙的那只手再度发力,在进一步绞杀了呼吸空间后,夏灵素一张秀脸涨的如夕阳一般火红。
原本不住反抗颤动的身体猛然绷紧后,接着开始软塌,水汪的双目失去了神采。很显然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她就会以另一种方式离开这里。
这显然也不是对方愿意看到的,于是失去了反抗的夏灵素被那只手随意一甩,跌躺在了地上。
脸上罩着一层尘雾的赵雍脚尖轻轻踢了踢那张值三千两银子的秀美脸庞。
如果不是有这个数字的价值在这里,很不好说他会不会对这个屡屡惹出麻烦,坏他规矩的野丫头痛下杀手。
“把她拉回去锁起来,没有我的话,任何人不能再接触到她。”
“是!”两名杂役搀着已经晕倒在地的夏灵素走向大厅深处。
“这丫头这么不省心,如果那文家小子不能按时交赎金,日后留在这里也是个祸患。”
一间密室内,吴三娘忧心忡忡地说道,刚才摔那一下让她到此刻还完全直不起腰来,整个脸色苍青,显得更加年老丑陋。
而在她身前则是来回小范围踱步的赵雍,他背负着双手,脸色同样显得颇为烦躁。
“这还有三日,你再差人出去打听打听,若到时候那文家小子拿不出钱来,这丫头也决计不能再留在这里。”
赵雍阴沉的脸上浮现出奸诈的笑容,“我一定会在她身上做一笔最划算的买卖。”
被锁进一间偏屋内的夏灵素缩卷在简陋的木床上,白皙的秀颈上仍残留着一片被赵雍掐扼出的红痕。
显然这里是被吴三娘她们严加下令,自从被关进来之后不但没有一个人接近,屋内连个灯火也不给添置,难不成害怕自己纵火自焚不成。
兴许是今天伤了吴三娘后她还在气头上,到了饭点却连个送饭的小厮也未出现。
整整六个时辰过去,想必屋外的天色也变得如同屋内一般了。夏灵素趴在连张铺盖都没有的硬木床板上,腹中越发强烈的饥饿感让本就受了一天折腾的身子动也不想动一下。
在往日里还有秀玉时不时过来宽慰一下,如今身处这漆黑的屋中,无比强烈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文衍文公子可能是她这段时间来想到的最多的一个名字,那个奋不顾身、挺身而出的男人一直是她这几日苦守的唯一希望。
她手指微微掐算,心中默念着:“还有三日,还有三日就能离开这里。”
文公子啊文公子啊,如果你真的能救我出来,我...。身处险境随时可能受尽折辱的她脑海中生出一个从来没有动过得念头。
若他真的能为一个与他萍水相逢的女子做到这一步,这样的男子岂不比陆川那样的强百倍千倍。
我被那个渣男欺骗了一年,直到最后跌落下楼之前都未曾有多么恨他。
这样根本不及文公子万分之一的渣男我都能接受,若文公子真的对自己产生情愫,自己又何必那么执念呢?
不知为何,心中一念起文公子来,总有暖洋洋的热流涌上心头,即便是此刻饥寒交迫下那一抹朱红的嘴角仍翘起最温柔的角度。
温柔很快被黑暗所吞噬,清澈的目光开始变得浑浊变得迷蒙。孤独总会激发人内心深处的哀怨,最初念的想法再一次从心中呐喊:
我根本不属于这里,我根本不是她,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在这种强烈执念驱动下,饥饿柔弱的身体瞬间弹射起步撞向那道反锁的房门。
“蓬!蓬!蓬!”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夏灵素流着凄苦哀怨又惊怒交集的眼泪,身体趴倚在房门上,握的发白的粉拳不停地敲打。
那些愤恨的声音回荡在寂静漆黑的空间中,仿佛在质问着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