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慕容家可有确切消息?”宋谦道:“这两大家族预计都是明天到达,东方家家主东方正,慕容家家主慕容不凡均亲自带队。”胡笑天心中一动,问道:“这慕容不凡可是二十年前与我大师兄齐名的人物?”宋谦道:“正是。当年慕容不凡与大公子赤阎、唐门唐伯文、昆仑周明野并称为四大高手,同时追求武林第一美女李雁儿,轰动江湖。为获取美人芳心,他们曾相约决战黄山之巅,可惜后来发生了意外,决战取消,四人之间孰强孰弱便成了无解的公案。”
这段武林秘史胡笑天比任何人都清楚,无需多说,何况还有与唐雪的一段情感纠葛,想忘记都难。
宋谦又道:“五大家族的当家人中,以东方正年纪最长,雷红滔杀伤力最强,唐伯全最善言辞,莫虎风城府最深,慕容不凡野心最大。其他四大家族都是以本姓子弟为主,外姓高手为辅,唯独慕容一脉与众不同,慕容弟子中经商行医的不少,真正武功拔尖的非常有限。自慕容不凡登上家主位置后,除了家族原本的药材生意,还扩充到木材、海运、皮毛、茶叶等行当,财源滚滚,因而网罗了不少高手,甚至有高丽剑客、扶桑浪人。为争夺盟主之位,慕容不凡多年来花费了大量心血,试图说服其他四家,同意外姓高手参与盟主之争。”胡笑天啪的轻拍脑袋,自嘲道:“五族会盟我都听到耳朵起茧了,却不知道这盟主是如何产生的?只是比武功高低么?”宋谦笑道:“公子不知,情有可原。怪只怪属下不够细致,没有和公子解释清楚。”
五族盟主之争每五年举办一次,由五大家族轮流承办。正式会盟当日,每一家族选派精英弟子五名,两两抽签比武对决,最后胜出者所在的家族便是下一任盟主。按照五族约定,任何弟子只能参加一届会盟比武,决不允许重复报名参加第二届,若是年龄超过四十岁的上限,则自动失去比武资格。比武仅限于五族本姓弟子参加,外姓高手无权下场。比武以切磋交流为主旨,不得使用神兵利器,不得下毒,不得蓄意伤人。这比武大会延续至今,实际上变成了检验各家族青年一代强弱的最佳擂台。除开慕容家,其余四大家族都有名震江湖的青年高手涌现,所以慕容不凡竭力要求修改规定,允许外姓高手出战。估计在正式举办大会前,慕容不凡仍将老调重弹,再次抛出这个议题,老规矩是否会被打破将成众人关注的焦点。
胡笑天皱眉道:“慕容不凡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是其余四家也不是傻瓜吧?即便重新设置规定,允许外姓高手参加比武,慕容不凡就能确保自己请来的高手一定胜出吗?江湖中高手无数,你慕容家能请人助阵,雷家、莫家也可以呀”宋谦道:“听说慕容不凡请到的是高丽第一剑客和扶桑第一武士,所以自认为有必胜的把握吧。”胡笑天冷笑道:“荒谬天下武学,源自中土。高丽、扶桑所得不过是皮毛,也敢厚着脸皮来中原腹地耀武扬威?真是夜郎自大,坐井观天清虚子、姬浩明、高青城难道不比他们强吗?”宋谦轻咳一声,道:“公子,你说的这三位的确很强,可惜他们决不会加入某个家族。但凡在江湖中闯出名号,身手出众的,哪一个不是名门大派的弟子?谁会背叛师门或者教派,跑去做五大家族的门客?若是出身来历不详,更不可能获得参赛资格。”胡笑天摇头叹道:“但愿慕容不凡的提议遭到否决。我不想看到异族人在比武大会上扬威。”
两人商议完毕,恰好苏浩然、南宫仇等人闻讯赶回,碰面后又少不了解释一通。有胡笑天的暗示,宋谦自不会说出秦可儿一事,以免尴尬。
次日一早,胡笑天带了南宫仇等数名护卫出门,先去买了几样精巧雅致的礼品,然后来到谭在勤府上投帖拜访。出面接待他的正是上回见过的老仆人:“胡公子,您来得不巧,我家老爷已去了王府啦。”胡笑天拱手道:“老人家,恕我冒昧,你家小姐可在?我前日受伤,多亏她妙手治疗,并赠送我一袭长袍,因而今日想当面向她道谢。你看,我礼物都买好了。”那老仆为难道:“胡公子,这不方便吧?”胡笑天笑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麻烦老人家代为通报一声可好?若谭小姐不愿见我,那我留下礼物走便是了。”那老仆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请公子稍候,我去问一问小姐的意思。”
等了片刻,那老仆去而复回,恭请胡笑天到客厅会面。胡笑天大喜,连声称谢,让南宫仇等人在门外等候,亲自提了礼物直入谭府。
这次会面,除了那素颜白裙的谭小姐外,还有两位侍女在场,为客人添茶倒水。胡笑天落座施了一礼:“谭小姐,小生不请自来,打扰了小姐的清静,尚请见谅。”那谭小姐回礼道:“胡公子客气了。你的伤好了吗?我父亲昨日还在念叨着你,想找人打听你的情况呢。”胡笑天道:“有小姐的妙手灵药,这点小伤自然不碍事。我今日登门造访,还准备了一份薄礼,一来感谢小姐替我施药疗伤,二来感谢小姐的赠衣之恩,请不要嫌弃。”那谭小姐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你在我家中意外受伤,这治伤赠衣是我应该做的,如何能收取你的礼品?若被我爹爹知道,定要骂我一顿。”胡笑天道:“谭小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其实礼物并不贵重,都是江南灵秀堂出品的胭脂水粉而已。你若不肯收下,难道让我拿回去自己涂抹使用?”那谭小姐妙目流转,目光扫了他一眼,不禁噗嗤一笑,犹如春兰绽开,低声道:“那好吧,下不为例”
胡笑天故意提起前日发生冲突那一幕,叹息道:“这紫玉郡主挥鞭打人的动作十分迅捷,莫不是曾经拜师学过武功?若非我闪避得快,只怕不止挨上一鞭。”那谭小姐道:“紫玉郡主出身富贵,家中护卫众多,她又是好动好玩的性子,缠着别人学了点皮毛,其实从未下过苦功勤练,也就是花架子吓唬吓唬人罢了。她失礼冒犯之处,还请公子莫要放在心底。”胡笑天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看小姐的模样,与紫玉郡主是姐妹情深啊,好生让人羡慕。”“羡慕?”那谭小姐是何等的聪慧机敏,轻轻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公子何出此言?莫不是心羡秦王权势富贵,想与紫玉郡主攀上交情?”
胡笑天对着那双狡黠明亮的眼眸,硬起心肠笑道:“秦王权倾西北,我一介书生若能获其赏识,岂不是从此平步青云?”他今日来谭府的目的,便是要找机会接近长安郡主,进而探查秦王别院内的秘密,确认衣舞凤的生死与否。这是与宋谦的暗中盘查同时进行,双管齐下。
那谭小姐轻声问道:“公子不是奉诏前往京城候选为官吗?怎么又改了主意?”胡笑天道:“秦王乃是皇族,手眼通天,有他出面关照,京城的权贵们总要给他几分面子吧?若小姐见到了紫玉郡主,还请帮胡某美言几句,让我有机会在秦王面前毛遂自荐,一展胸中抱负。”那谭小姐表情转冷,显然误会了胡笑天是趋炎附势的书生,淡淡道:“长安郡主已被王爷禁足,短期内都不许踏出王府。等她解禁之后,我帮你说一说便是。”胡笑天大失所望,又寒暄了几句,眼见对方神情冷淡,便识趣的留下了联络地址,告辞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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