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进入生殖生长时期时,及时人为干预藤蔓生长的手段。
通常的手法不外翻藤、提蔓、割藤,药物这四种方法。不必说,第四种直接不用考虑了。
李家的地是新地,远离水源,虽然眼下红薯的长势还不错,但得靠天吃饭,保不准接下来的几个月也依旧能得天眷顾。
江婉便将对红薯的伤害比较大的翻藤改为提藤。
只将延伸出来的藤蔓轻轻的拉离地面,让它匍匐生长时接触土壤而萌发的不定根破坏掉,只让它们无法再吸收土地的营养,并不损伤主茎叶,不影响正常的光合作用就好。
想法不错,但实施很难。
二十多地好大的一片,仿佛望也望不到边一样。
无论是江婉还是原主江氏,都很久没有再从事过如此高强度的劳动了,不一会儿功夫,只觉得头晕眼花,老腰都直不起来了。
生活在当下,诗意在远方。
江婉头一次觉得真正的田园生活远没有想象中的诗情画意,只有燥热和汗水,看着明晃晃的太阳跟着了火一样。
“你不歇晌还在地里忙什么?”听到田垄上有说话声,江婉抬起头就见到曾三娘一脸不解的望着自己。
小柳树村谁家没种几亩地的红薯,曾三娘就是熟知红薯的种植方法才好奇江婉的举动。
这点小技术也不值得藏私,江婉大大方方的将理论与实践全部倾囊相授。其实如果可能,她还希望小柳树村村民全都学起来。
曾三娘跟江婉的关系是缓和了,甚至比旁人还亲近,但每回见了面都忍不住斗几句嘴,都是以前养成的习惯。
她这回又要习惯性的想嘲讽江婉几句猪鼻子上插葱,尽在那儿装象,但见江婉那胸有成竹,对她解释得合情合理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你这倒是行不行啊?从哪里学来的?别是你脑子一发热又想出的折腾人的昏招吧?”
农家对庄稼收成的期盼超出想象,尽管曾三娘嘴里怀疑,身体却很诚实,不知不觉就跟着江婉一起提起藤来。
“哎,想折腾人也得找得着人啊!”听到曾三娘这句话,江婉内心的委屈可就勾起来了。
话说自己这婆婆当得,似乎真比不上原主江氏安逸!
原主江氏当婆婆那回儿,把一屋子儿孙管得死死的,连给谁吃几粒米都心中有数,她自己则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尊处优,吃出一身肥膘来,最后活活被肉给噎死。
可自己呢?自打穿过来,就没有一天轻闲的时候!
为家里的几个小崽子费心尽力不说,现在还把自己弄到不得不干农活的地步。
“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果不其然,曾三娘就在这儿等着她呢。
曾三娘打着学习的幌子,实打实的帮江婉干活,两人在地里边干活,边有来有回的斗嘴,好像也并不那么累了。
“江婶儿!快回家去,我三弟回来了,瞧瞧我三弟都打了什么猎物!”正忙活着呢,远远的曾三娘的大儿江大柱跑过来了,一开口就喊江婉。
一听是李延平,还提到什么猎物,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缩紧,连曾三娘都顾不得招呼,丢下活计急急忙忙就往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