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没听过这首诗,你瞎说什么?”李宛柔瞪眼。
“我没瞎说。”宋思齐看向宋谕,“是他自己说的。”
“那是你弟弟在谦虚,你还当真了。”李宛柔自然不相信。
宋思齐肺都气炸了,颓然道:“反正我说什么都不对,咱们家我就是那个最没用,最不受待见的。”
谁知他母亲来了一句,“总算有点自知之明。”?
宋思齐彻底恼了,“你们真以为我不会离家出走吗?”
李宛柔叹气,“这话你都说了十几年了,从小说到大,你要是有离家出走的勇气,就不会是这样了。”
“我现在就离家出走个给你们看看。”宋思齐直接跳下了马车。
宋谕看向外面,问母亲,“不追吗?”
“追什么追?到不晚上就回来了。”李宛柔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若是有那个胆子离家,我才要对他高看呢,放心吧,他身上没什么钱,在外面待不久的。”
母亲都不担心,宋谕就更不用担心了。
书房的灯亮着,李宛柔让侍女下去,自己端了茶水走了进去。
宋征远正站在地图前,听到动静回头,“怎么是你送过来?”
“我怕她们打扰到你。”李宛柔把茶水递过去,“在看什么?”
“没什么。”宋征远走回桌前坐下。
夫君这个年纪本该是施展拳脚的时候,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做,心里肯定不好受了,忙没话找话,“你知道咱谕儿还会作诗吗?”
“不知道。”宋征远摇头,其实他是知道的,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早有人告诉他了,只是看夫人兴致盎然,便不忍打断她。
“想你也不知道。”李宛柔说,“就那个赵文彬还说什么才高八斗,下次春闱的头名,我儿随便写的一首诗就强他百倍千倍。”
“真的吗?什么诗?”
“我就知道你会想看,我特意让莹莹抄写了一份。”李宛柔献宝地拿了出来。
宋征远不动声色地拿过来翻开,其实他的抽屉里已经有了一份。
“是不是写的很好?”一脸骄傲的样子,仿佛诗是她作的。
宋征远实在忍不住笑了,“说的好像你很懂似的。”
李宛柔不以为耻,“我是不懂,可我会察言观色啊,我看那些懂诗的个个目瞪口呆,惊为天人的样子,那自然就是好了,在场的那些夫人小姐们都等着看本郡主的笑话呢,没想到我儿一鸣惊人,看着那些人灰头土脸,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宋征远叹息了声,愧疚道:“夫人受委屈了,堂堂的郡主,本该是风光无限的,可嫁到我家来,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不说,却还要被那些人嘲笑,这都是我的不是。”
“说什么呢你?”李宛柔拿拳头捶了他一下,“我没觉得委屈,这些年是有不少波折,可日子不都是这样过的吗?只要跟你在一起怎么样都好。”
宋征远叹息了声,情不自禁把人揽在怀里。
李宛柔偎依在丈夫怀里,心里特别踏实,是,定远侯衰败不堪,前景未知,夫君又没了官职,还一堆的糟心事,但是这个人对她好啊。
就说席上的那些夫人,那一家不是三妻四妾争风吃醋的,她就从来没有这些纷扰,这么多年了夫妻两人依旧恩爱如初,所以,她并不觉得委屈,即便是在外受了委屈,只要靠在这人的怀里,所有的委屈也都没了。
“那个赵文彬给莹莹下跪了,莹莹似乎并没受到影响,回来的路上一直高兴地数钱,数了一路,现在看来,赵家退亲未尝不是件好事,以前还觉得那孩子不错,现在再看人品太差了,多亏没嫁过去。”
“夫人说的对。”宋征远依着她说。
李宛柔还在叙说长公主府内发生事的时候,宋征远突然望向窗户,然后不动声色地对怀里人说:“我想起来还有封信要回,夫人先回房,我回完就过去。”
听说他有正事,李宛柔忙坐直了身,“那好,你也不要太晚,早点休息。”
宋征远冲她点了点头,等人走远后,忽然对着窗户的方向,“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