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下了几局,都觉得找到了对手,现在时不时的就会来上一局。
棋艺,凤珩也懂,只是他不怎么爱下,可苏曼卿爱,她是跟曾云柔学的,棋艺说不上多精通,却也比一般人强。
这会看着秦臻和自家哥哥你来我往,兴奋的不得了,搬了张小椅子,就在苏江庭身后坐下了。
四人就窝在这个小院子里,宁静安然中,又带着点岁月静好的感觉。
步离来传话时,都有些不忍心打扰。
听见他的话,凤珩抬头,“郡主可有说,是何事?”
步离摇头,“郡主没说,不过似乎是什么要紧事,郡主她……”
像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步离欲言又止。
凤珩微不可见的拧了拧眉,向下棋的三人道,“我去看看。”
“去吧去吧。”
秦臻摆了摆手,也不拦着。
那位郡主从去抚州时,就表现的不太正常,都这么久了,也该忍不住了。
这种事,也只有世子去能应付。
苏江庭倒是警告的瞥了凤珩一眼,像是在说,敢有什么出格的,回来就弄死他。
苏曼卿也乖巧的朝他挥了挥手,“小哥哥再见。”
三人说完,心神又继续回到了棋盘上。
凤珩失笑,就连凤眸扬起的弧度,都柔和了几分。
他看了步离一眼,“去将郡主请到正厅。”
“是。”
……
一刻钟后,凤珩在正厅里见到了宁凝。
此刻的宁凝眼眶有些红,完全不复往日见到时的高高在上。
一见到凤珩,她急忙起身,眼中泪光浮现。
“阿珩。”
“郡主。”
凤珩朝她行了一礼,往后稍稍退了些。
这才疏离又不失礼貌的问道,“郡主如此匆忙来寻我,可是发生了何事?”
宁凝抿了抿唇,掩下了眼角的红意,却还是难掩伤心。
“阿珩,我……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郡主请说。”
“我也是没别的办法了。”
她抹抹泪,“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前段时间二皇子受刺一事。”
凤珩颔首,“听说过。”
这件事闹得很大,前几天在宁侯府里,凤起和凤麟针锋相对时,还提起过。
“二皇子受刺,凶手一直没抓到,这本事皇上交给了我父亲负责,本来抓不到凶手也没什么,顶多皇上给我父亲定个办事不利的罪名,罚些俸禄,口头上惩戒几句罢了。”
“可是……”
她眼眶又红了起来,那张艳丽夺目的面容,因为惶恐不安,显得格外柔弱。
“今日刑部上呈了一份证据,言二皇子受刺之事,背后有我宁侯府的参与,我父亲早上就被召进了宫,现在还没出来。
阿珩,你能不能进宫帮我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向皇上为我爹求求情,可以吗?”
“这种时候,我实在想不到可以找谁帮忙了,我只能求你了。”
说着,她想要拉他的手,言语之间,满是恳求。
凤珩略微后退一步,躲开了她伸来的手,略一沉吟,道。
“郡主确定侯爷被召进宫,是皇上问罪么?”
被躲过,她像是明白了自己的行为有些越界,连忙站在了原地,不再靠近他。
“不确定,可是平常我爹有事在宫中停留的话,都会让人给府中传信,唯独今天没有。
我还听说,刑部尚书程大人,刑部侍郎闽大人,他们都在宫里还未出宫。
几方联想,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可能。”
这么一说,还真的有可能。
凤珩没急着回答,而是在想这件事背后的可能性。
他的沉默,让宁凝越发焦急。
“阿珩,你帮帮我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父亲与我父亲更是至交好友,求你看在凤王爷的面子上,帮帮我。”
凤珩久久不语,许久,久到宁凝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
“好,我可以进宫一趟。”
“真的吗?”
宁凝一喜,“实在是谢谢了,我没想到,这种时候愿意帮我的只有你。”
“郡主客气了,如郡主所言,宁侯爷与我父王是至交好友,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凤珩场面话说的很漂亮。
“这样,郡主你先回去等消息,免得宁侯爷递了消息回去,你错过收不到,我收拾收拾,等会就进宫。”
“好,我听你的。”
宁凝很是顺从,带着丫鬟就回去了。
她走后,凤珩去换了身衣裳,回到了小院。
“怎么,人走了?”
一见他回来,苏江庭就哼了声,阴阳怪气的问道。
也不怪他不满,任谁知道,自家妹夫独自去见别的女人,估计也都没什么好语气。
“嗯,走了。”
凤珩点头,丝毫没有瞒着的意思,将宁凝的来意,与几人说了一遍。
“宁侯爷被问罪?”
秦臻连手中的棋子都扔了,“嘿,真的假的。”
这么大个消息,还下什么棋啊。
“听你这意思,那什么宁侯爷,还不能被问罪不成?”
苏江庭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就算是侯爷,也没皇上大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侯爷就要例外了么?
“不,苏老弟你不懂。”
秦臻摸了摸下巴,俊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神色。
“这位宁侯爷,更京城的其他侯爷不大一样,他是坚定的皇上党。”
“怎么说呢,当年大凤王朝建立时,现在那些封王封侯的,都是有功之臣。
比如列王,比如凤王,再比如徐侯爷、展侯爷……
唯独这位宁侯爷不一样。”
苏江庭和苏曼卿同时竖起了耳朵,他们对京城一无所知,而现在,他们就要听到一些建国时的隐秘了。
“当年大凤王朝建立时,宁侯爷还是一个普通的地主,并不是什么高官权贵。
那时,当今圣上带兵路过一城,城中早有旧朝的势力准备抵抗,可就是这位宁侯爷,出人意料的选择了卖国通敌,所以那城才不费一兵一卒的拿下了。
后来大家才知道,宁侯爷与当今圣上是远房亲戚,说是远房亲戚,也就是好听些,其实就是宁侯爷卖了那座城池,当成投名状,给了当今圣上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