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朕会将子濯交给你?朕没有对你出手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
沐子衿收敛了全身的气息,转过身去,只留给萧鹰驰一个冰冷的背影,“朕准你去在子濯清醒前去见他一面,见完赶紧走,永远消失在子濯的面前,不然,朕不保证朕会对你做什么……”
萧鹰驰去看沐子濯的时候,沐子濯还昏迷着。
“子濯……”萧鹰驰用手指细细描摹着床上人儿的眉眼,像是要将他的模样刻入骨血融入灵魂,“我就要走了……”
“你皇兄说得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你受到的所有伤害都是我带来的,我就是个人渣,是个废物,我带给你的只有伤害,我根本不配站在你的身边……”
“对不起,子濯,对不起……”萧鹰驰紧紧地搂着沐子濯,滚烫的泪从眼角滑出没入被子中,“让我再最后一次抱抱你……”
昏迷中的沐子濯似有所感,他动了动手指,眼珠滚动,似乎想要醒过来。
萧鹰驰见此,先是激动,然后眸里闪过一抹慌乱。
他给沐子濯掖好被角,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沐子濯缓缓睁开眼睛,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被子上还残留着某个人的体温……
……
悬崖下一间清幽的竹屋。
午后的阳光透过叶缝穿过窗柩斜斜地照进竹屋里,在地上投出一片片绰约的光影。
“呃……”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床上昏迷数日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刺眼的阳光激得他又闭上了眼,他用手挡住阳光才又重新睁开。
“你醒了。”一个俊秀的白衣男子出现在视野里。
“你是谁?这是哪儿?”一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叫莫清,是个乡野大夫,这是我的住处。”白衣男子拉下竹帘,遮住了刺眼的阳光,“你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
“是你救了我?”声音依旧沙哑。
“嗯,一个月前我采药途中遇到了你,看你昏迷不醒就把你带了回来,你这是遇到仇家了?又是重伤又中了剧毒的,我花了不少功夫才把你救回来。”
闻言,萧震烨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干涩的嘴角喃喃道,“要真是仇家就好了……”
白衣男子好看的眉头不解地皱起,他正欲说什么,一个人急匆匆闯了进来,“莫大夫,那位又不行了,你快去看……”
看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那人赶紧止了话头,他看向白衣男子,“这位是?”
“哦,我的一位朋友,前一段时间受了伤,在我这里修养一段时间。”
那人拱手,“原来是莫大夫的朋友,失敬失敬。”
然后他赶紧去拿药箱,背在肩上就拖着白衣男子往外走,“莫大夫,情况真的相当急迫,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可……”白衣男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拖走了。
竹屋里就只留下了萧震烨一个人。
他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等了许久都不见白衣男子回来,就慢慢下了床在屋外走动。
这里像是一个村落,有不少人家,田间小路纵横交错,鸡鸭成群,男人在烈阳下耕作,孩童在互相追逐嬉戏。
萧震烨正看着小孩嘻戏打闹,突然敏锐地察觉到一道犀利的视线,他回头一看,只见到几个男子在菜地里辛勤地耕作,并无任何异常。
就好像刚刚那道视线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还没待他想明白,那位叫莫清的大夫就回来了。
他随莫清一起进了竹屋。
因为萧震烨的伤还没完全好,就被莫清留在了这里养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莫清时不时地会被叫去给“那位”治疗。
从莫清口中得知,这里是个叫做“复燃”的村子,村子很大,有上千户人家,莫清是两年前来到这个村子的,因为医术高超,所以留在这里做了村医。
据莫清所说,村子里的人都很质朴,对人很友善,会时不时地给他送一些自家种的瓜果蔬菜和牲畜。
但是在萧震烨看来,这个村子的人却并不简单。
他已经有好几次看到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而且他们的手,也并不像普通村民的手,更像是常年习武之人的手。
“那你们口中的‘那位’又是何人?我似乎从未见过他?”萧震烨问莫清。
“我也不知,‘那位’是村长一年前从外面带回来的,带回来的时候全身插满了箭,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将他从死门关救回来。
后来‘那位’就一直生活在村长的屋内,从未见他外出,似乎和村长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我每次去给他治病的时候他身上都有不少像是情事……咳!”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莫清赶紧清咳一声转移了话题,“你问这个做什么?”
萧震烨若有所思,“下次你去给‘那位’治病的时候我能跟着一起去吗?”
莫清差点一口水喷出,“你也要去?”
“我去给你打下手,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莫清犹豫了一会儿,“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