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初尝情滋味

件事情给抖了出来，立刻浑身瘫软，趴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剩下的几个大臣也全都沐枫一五一十地罗列的罪状，而后雷厉风行的直接全都斩了，株连三族。

    如此雷霆手腕倒是叫朝中一下子清静了不少，就是大臣一下子少了十来个，剩下的也都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乖顺了好一段时间。

    不过半月，朝中便成了太子殿下的一言堂，而沐国皇帝，也逝世了。

    沐枫立刻又让礼部的人操办皇帝的丧礼，然而如今国家正处于危难之际，礼部呈上来的章程相较于之前已经是简略了很多。

    “就这样，去办吧。”

    沐枫沉默了好一会儿，等礼部的人走了之后，他才疲累至极的靠在了椅子上。

    紧接着，一双大手便替他按摩起了额角，林梣的大手很温暖，力道不轻不重。

    “还好有你在。”

    沐枫心里庆幸，若是这段时间没有林梣一直暗中帮助自己，陪着自己的话，恐怕这件他还真的迈不过去这个坎了。

    “我说了，我一定会帮你，等你登基之后，我就去边关。”

    替他将失守的城池全都拿回来。

    沐枫再一次沉默了，他循规蹈矩了二十年，几乎从未有过不理智的时候，可是就在刚才，他竟然起了让林梣留在宫中，不要去边关的想法。

    他闭上了眼，忍不住又想起了那日见到林梣的第一眼，那时候他就在想，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真的好眼熟啊。

    如今他们相处一月有余，自己竟然已经事事考虑到他，甚至有被他左右决断和心思之时。

    沐枫并不是不通情爱之人，以往宫中也有教引姑姑，父皇也曾要为他赐下侧妃，但都被他拒绝了。

    可是如今，如果这个人换成了林梣，他竟然觉得……是愿意的。

    意识到了这一点，沐枫猛然睁开眼睛。

    “怎么……”

    林梣还以为是自己动作太大，哪知沐枫醒来后直接推开他跑了出去。

    二人的关系戛然而止，就这么冷了下来，林梣不再日日跟着沐枫，沐枫也整日忙碌于国事。

    皇帝薨了，大臣上奏让太子殿下登基，言说国不可一日无君。

    沐枫思虑再三同意了，但却不办登基大典。

    “如今敌国来范，登基大典就留到日后与众将士一同庆祝凯旋吧。”

    至此，沐枫便登上了皇位，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等他再一次见到林梣是登基三天后，对方请旨前往边关。

    沐枫笔下一顿，朱笔在奏折上晕开了。

    “陛下，如今宫中安稳，臣也是时候去边关了。”

    林梣半跪在地，以往平视的头低了下去，是最正常不过的君臣之礼，可是沐枫却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自从与林梣相识后，他只在最开始叫了一声太子殿下，而后便一直唤他温之。

    如今“陛下”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沐枫只觉得瞬间心痛，好像之前相处的日子都像是一场梦一样。

    好一会儿，他才僵硬着问道，“怎么这么突然？”

    林梣未曾起身，声音冰冷，仿佛坐在上面的并不是往日口口声声的友人，而是真正的帝王。

    “回禀陛下，边关战事吃紧，臣……该去了。”

    御书房彻底静了下来，半晌，沐枫才开口应了，点了两日后。

    等林梣退下后，沐枫突然就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诚然他武功高强，可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二人就此分别也有可能此生不见。

    这日宫里伺候的人都能感受到陛下茫然又压抑的情绪。

    沐枫在御书房里呆坐了一下午，终于想通了，既然这有可能已经是这辈子最后相处的时光，那为何要让二人弄得如此不愉快？

    哪怕是不坦承自己的心思，做个知己友人也足以。

    然而等他回了寝殿后才得知，林梣竟然已经在几日前就搬出宫了。

    “怎么……怎么会搬出去了呢。”

    沐枫挥退了下人，跌坐在了榻上，心里疼的厉害。

    晚间，沐枫草草吃了些东西，就自己去了林梣之前住的偏殿。

    里面整齐的，东西一点儿也没多，仿佛这里从未有人住过一般。

    沐枫失魂落魄的坐着了床边，少时不知情滋味，如今才觉情字苦。

    连日来的疲累加上心中的苦楚，沐枫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夜半三更时，他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坐在床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