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看了一眼沐枫,起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沐枫就开口了,“林梣,明日晚间我在宫中为你践行,你一定要来。”
林梣自嘲一笑,“不必了,陛下。”
话落,他便不再停留,径直离开了,而沐枫眼睁睁瞧着人走远,难受的死死按住自己的心口,小声的呜咽着,彻夜未眠。
次日,宫里伺候的人个个小心翼翼的,生怕触了沐帝的眉头。
沐枫坐在御书房里,强迫自己专心处理政事,一刻也不敢停下来,竟连午膳也不过匆匆用了两块点心。
等到安公公敲门之时,他才瞧见天色竟然已经暗了下来。
“陛下,用些东西吧,您午膳就没用呢。”
沐枫愣了愣,“已经这么晚了。”
他赶紧吩咐膳司房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就摆在林梣的偏殿外头。
说是偏殿,但其实他十岁以前就住在这里。
沐枫换了衣裳,只穿了一身素雅的袍子,踏进偏殿之时还有些紧张,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人。
然而他进去后才发现那石桌边上空无一人,沐枫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只好安慰自己他是有事耽搁了。
只可惜他在这儿坐了一个多时辰,那人还没来,沐枫便知道了林梣昨晚的拒绝竟说的是他们二人之间所有的情分。
想清楚了一点,沐枫心如刀割,只觉得从未这么伤心过。
“不来也好……”
他伸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了下去。
这二十年来他从未碰过这东西,只觉得借酒浇愁的人都是愚笨之人,明知事实如何却要欺骗自己。
可是现在他却想让自己醉过去,至少这一刻,他不愿再想其他。
一杯接一杯,一壶酒很快就喝了个干净,沐枫又让人上了两壶,而后就让他们全都退下了,只说自己今日要宿在偏殿里。
两壶酒下肚,沐枫脸上已经绯红一片,整桌菜他略尝了几口。
他正准备拿第三壶酒之时,伸出去的手却被人按住了。
“陛下如今做出这副姿态又是如何?这一切不正视陛下想要的吗?”
林梣紧皱着眉头,他一开始确实不曾想来,可是只要想到今后再也无法见到这人,便觉得心中疼痛难忍,思虑良久还是来了。
他在暗处看着这人一杯接着一杯,喝的酩酊大醉,心疼之余又升起了无尽的愤怒。
沐枫顺着手看了上去,他已经醉的有些看不清楚了,拂开了林梣的手,说道,“你凭什么管朕的事?走开!”
说着,他还要伸手拿,而林梣直接将手中的酒扔进了不远处的小池塘里。
“沐枫!你究竟要如何?”
林梣伸手把人拉起来握住他的肩膀,神色有些痛苦,“说不能在一起的是你,给我希望的也是你,你究竟要如何?是不是要我把心挖出来,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意?”
沐枫用力推开林梣,眼中清明了一些,而面上却已经流下了两行清泪。
“我也不知道我要……”
话还没说完,林梣已经大步上前将他揽进了怀里,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的唇。
沐枫愣了愣,而后奋力的挣扎了起来,然而林梣不管不顾,哪怕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儿,却还是紧紧拥着他不放手。
好一会儿,沐枫也不知道是认命了还是想通了,挣扎的双手慢慢环抱住了林梣。
二人在月下吻的难分难舍,寂静的夜里只能听见二人粗重的喘息。
良久,林梣退开了一些,直视着沐枫的眼睛,“告诉我,你讨厌我吻你吗?”
沐枫脑子晕乎的厉害,半晌才摇了摇头,嗓子沙哑的说道,“不讨厌。”
话音一落,林梣就像是寻得了宝藏一般,眼眸灿若星辰。
“枫,我心悦你。”
说着,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朝着里间而去,将人轻柔的房子床上后便迫不及待的又吻了上去。
明日就是林梣出征之日,沐枫心中又是担忧又是难过,此时见林梣吻了上来,心里也有了一丝放纵之意。
他为家国活了二十年,该为自己疯一次了。
漆黑一片的寝殿中,只有二人的喘息声和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二人胡闹了一整晚,林梣虽然心中激动但到底心疼沐枫,动作之间温柔似水,生怕弄疼了他,寝殿里的动作直到天色将明才歇了下来。
林梣一夜没睡,只盯着沐枫看,心里是鼓胀的喜悦之感。
他从未想过上天会如此厚待自己,两情相悦,世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