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由于董卓西迁长安之举事起仓促且规模浩大,因此他除了要以重兵看护西迁的路途中不出乱子之外,还要防备诸侯联军的追击和偷袭,故而他也分不出更多兵马去护卫水路运送粮草的船队,以至于最后这支庞大的运粮船队只有区区万余人马护送……
本来董卓、李儒等人料定这万余兵卒足以胜任,但他们却想破脑袋也未曾料到途中竟然藏伏著雷云用以接应的兵马。而这导致的最终结局便是他的万余兵马被辽东的六千水军打得落花流水,数百艘大小船只与船上八十余万石粮食尽数落入辽东军手中!
这种结局不但董卓不曾料到,就连雷云也感到十分意外。
接到水师与豹师的将领禀报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一块硕大的馅饼砸中了!
西凉军不善水战,会有这种结局他心中倒也有些理解;但无论怎样,这种情况的确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如果再算上他亲自率军从西凉军手上夺取过来的粮食,此时他手上仅只粮食便已有近百万石,这足够辽东三军使用一年有余了!
微微的吸了一口气,雷云勉强的抑制住心头的喜悦,而后立即令水师腾出数十艘大船,将车上的财物搬运到船上严密封存起来;然后掷下严令,禁止任何人接近。
做完这些之后,他又立即将晏明唤来,认真吩咐道:“贤弟,这些财物与粮食对我辽东可谓至关重要,只能交由贤弟押运。贤弟啊,我现令你率虎贲营、四支豹师与一支水师返回辽东。但切记……沿途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绝不容半点疏忽!”
“兄长宽心,只要小弟一息尚存,必然将这些东西安然运回辽东!”晏明也知此行事关重大,当即铿然有力地保证道。
“贤弟万勿出此不吉之言!”雷云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你我乃手足,即使再多财宝也难及贤弟之万一!”
言至于此,他微微吸了一口气,然后郑重道:“晏明听令!”
“末将在!”
“今汝奉令行事,途中若遇强阻而不可敌,可立即抽身率军退回辽东,不得有误!”
“兄长!”晏明闻言顿时虎目含泪,语音也变得有些哽咽。
分别在即,雷云也不禁生出几许伤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贤弟……你尽管放心而去罢。如不出为兄所料,你此去沿途必然风平浪静……你回到辽东之后,可将船上之财帛交付裴仁裴大人,令他将之点清后登记在册,而后封存起来,无我之命不得妄动!”
“知道了,兄长。”晏明低声应道。
“还有一事你要记下,此次虎贲营与虎师阵亡数百将士。你回去后,立即让裴大人将阵亡将士葬于我临行所选之地,并为他们镂碑扬名,而后再从这批财物之中取出一些钱帛粮食,厚加抚恤阵亡将士家属……切记,此事一定要让裴大人亲力亲为,绝不能有半点差池。”
“喏!”
吩咐完正事之后,他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贤弟啊……此番回去,烦你代我向母亲请安。并告知她老人家,我不日便回辽东看望她,让她老人家莫要牵挂。”
“兄长,我记下了。”晏明闻言神色微微柔和了不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少时,雷云抬手按著他的肩膀,微微叹道:“贤弟……一路珍重。”
“兄长保重!”晏明略带激动地道。
等到虎贲营与四支豹师上船之后,雷云也将晏明送到渡口边,最后又交给他一封书信,令他带给远在辽东的可儿。
离开辽东已经数十日,他又怎能不想念千里之外的娇妻。
回想起可儿巧笑嫣然的娇靥,他的心头便不由涌过一股暖流……
一丝柔情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便又被他掩饰起来。
晏明阔步登上船舰之后,又回身冲著雷云微微揖手,然后即吩咐船队抛锚起航……
雷云、田丰等人均是无言地望著渐渐远去的船队,各有所思。
片刻,雷云慢慢收回目光,谓身旁一众文武道:“诸位,我们如今还有两支虎师、两支豹师和一支水师,其中一支虎师尚在官道之上奉令行事。现在……水师留在此地驻扎候命,虎师与豹师随我前去同王翳将军会合!”
“喏!”众人齐齐应道。
就在众人准备动身之际,沮授突然慢步行至雷云身旁,望著不远之处的西凉俘兵道:“主公,这些西凉兵该如何处置?留在军中恐怕有所不便呐……”
雷云闻言微微一鄂,但随后便恍然地笑了笑,道:“这茬我倒忘了……来人!把东西抬过来。”
片刻,几十名豹师士兵便抬著十来只大木箱走上前来。
雷云见状,当即唤来一名士兵道:“你速去传令,命那边的虎师将西凉兵带到此处。”
“喏!”那士兵躬身行了一礼,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