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兮趴在浮月楼二楼的栏杆上,目光随着外间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移动。
“你说阿鸾姑姑每月都弄那么多好酒回去,怎的还馋我的那点儿收藏。”苏兮撑着脑袋,歪头问蹲在栏杆上的灵鸟。
啾啾!
灵鸟只叫了两声,随即飞到了因果树下。
倒是温言攀着栏杆凑到苏兮身边,“阿鸾姑姑的酒跟你的不一样,再怎么好也是凡间之物酿造,而你的则出自涂山,有的甚至都是从仙岛上打秋风打来的,能一样嘛。”
“说得好有道理啊。”
苏兮抬手给了温言一巴掌,“有道理是有道理,只是这用词不当,我那是光明正大的求,哪里就是打秋风?”
温言缩着硕大的脑袋嘟囔,“上岛冲进酒窖就往玉佩里藏,说打秋风都是含蓄了。”
“她不长久了,过了中元节,我想再去看看她。”
苏兮的声音突然之间伤感,待温言转头去看,却又寻不到一丝伤感的情绪。
“好。”
如此没头没尾,温言却知道她说的是谁。
时间如水,不过转眼间就到了七月半。
这期间苏兮没有去看云姬,但听灵鸟说起过,王简丛日日都会在小院外徘徊。
不是他不想进,而是云姬不让。
温言说这两人本就身份悬殊,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都不像是能走到一起的人。
苏兮却觉得大唐兼并包容,长安贵人也不是没有和舞姬或是歌姬走到一起的,只是结局都不大好罢了。
啾啾~
一大早飞出去的灵鸟约莫午时才回来,落在苏兮的肩头叫个不停。
苏兮蹙眉,“她吐血了?”
温言下意识问了句谁?
随后幻化成少年一把抓过灵鸟,“被气的?”
灵鸟拼命挣扎,奈何这是五根手指头拘着,不是蛇尾。
又是啾啾两声,温言便松开了手,“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
苏兮叹了口气,“你忘了在水镜中看到的一切,她是被杨小娘子骑马撞出去,而后才踩断了双腿。”
“你是说...”
温言抿唇没有继续说下去,若是伤及内脏以致呕血,那人确实活不久了。
“晚些时候去看看吧,今日中元节,阿鸾姑姑在酒肆里摆了酒宴,不去肯定不行。”
苏兮起身走到因果树下,外人看来如同梨树般的因果树,在她眼中却是另一番模样。
当初和温言在树下打架,她竟没注意到因果树的美。
天地昏黄,万物朦胧。
苏兮在黄昏时收拾妥当离开了浮月楼。
与其说是收拾,其实就是随手挽了个发髻,其上只插着一支簪子,一身平日里鲜少穿的银红色长裙随意一套,便两手一拍出门了。
温言司空见惯,无非是仗着自己底子好,即便粗布麻衣也照旧脱俗,便由着性子折腾。
入妖集行至酒肆,一路上已经见到不少早早上来溜达的冥府小鬼,有些不知苏兮身份,时不时探头探脑的打量。
苏兮很和善,总是对人家微微一笑。
“早年我听过一则传闻,涂山有狐,偶食鬼物,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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