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当即便恼了。
“李猪儿,着人将这条巷子给我铲平,无论如何地找到那座小楼。”
原本他不打算这么早过来寻那小娘子,可今日一早,他分明看见那把刀的刀身上竟出现了黑色的纹路,在光亮的刀身上格外诡异。
这等变化不得不问清楚,这一路征战,每每险境那把刀都能预警,安禄山早就认定那绝非凡品。
如今刀身既然出现了变化,自然得问清楚。
苏兮坐在栈桥上,听着外间嘈杂,忍不住眉眼一冷,“温言,还真有人想拆了我的浮月楼。”
温言安安稳稳泡在灵池中,漫不经心地道:“那不是自寻死路,这棵因果树我们俩动都报应立至,一个凡胎还不得被劈死。”
“虽是如此,可这通轨坊里多少还有零散些许百姓,若是因我们受难,这因果可不小。”
苏兮烦躁的就是这个,思忖再三,还是起身打算出去。
门外已经来了一队人马,安禄山正怒气冲冲地指着巷子让他们一把火烧了。
“火气不小,若烧了我的浮月楼,你便也跟着陪葬吧。”
苏兮面色冷凝,一双眼睛里更是如腊月寒冬。
她凭空出现在巷子中,将一众人都吓得不轻。
安禄山最先回过神,心中的怒气顿消,拿出从前在圣人和贵妃跟前的讨好模样说道:“仙人莫要怪责,某只是心急,那把刀出了些岔子,想来一问。”
“掌权在你手中,若真出了岔子,为何不从自己身边找原因?”苏兮目光淡淡,看在安禄山眼里越发高深莫测。
苏兮轻轻抬手,温言便从腕间落在地上,转瞬间便长成了一人粗的巨大黑蛇,“尔等若敢在此撒野,便做好此地埋骨的准备。”
安禄山本打算再说点什么,这巨大的黑蛇一出,他顿时吓得倒退几步,慌忙称不敢。
李猪儿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搀扶着安禄山往外走,一边朝还愣在原地的众人喊道:“还不快走,快走!”
一行人来得快走得也快,竟未惊动任何人。
妖集里甚至都无人知晓门前的大街差点让人给拆了。
一路连滚带爬逃出通轨坊的众人簇拥着安禄山回去居所,不过几日安禄山便重新回到洛阳行宫。
彼时不远处的马嵬驿正上演着同样的兵变,只是他们所求不是反叛圣人,而是永除后患。
士兵们本就饥饿交迫,而贵人们却仍旧奢靡,圣人也就算了,他杨国忠算什么东西?若非他的缘故,安禄山怎么会叛唐?
想想往日里在长安的悠然自在,再看看眼下的境遇,随行的士兵们越想越觉得憋屈。
一怒之下,竟引发了兵变。
陈玄礼有心阻止,可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这些士兵心中激愤,他同样也憋屈得很,这些年来被杨国忠骑在脑袋上,着实不服。
天子发现的时候,所有士兵已经围在了马嵬驿外,他们杀死了杨国忠,又担心圣人偏爱的贵妃秋后算账,于是便跪在马嵬驿外请圣人赐死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