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珠子,良久说不出话来。
苏兮敛了衣袖,沉声说道:“世间最复杂不过人心,可人心多半会为感情所困,申屠郎君该寻的不是我,而是那个为情所困的人。”
回家的路上,申屠仔仔细细想了许久。
他不知道苏兮口中那个为情所困的究竟是谁,是他,是宣娘,还是卢氏?
不,不会是卢氏,她同自己夫妻多年,品行最是端正,绝不可能杀人。
而宣娘...
申屠脑海中最先想到的是少年时那个甜甜笑着的少女,她那时时常到河边浣衣,即便如此,一双小手仍是白嫩。
他记得迎她入门那夜,她的手一如当年。
那样一个柔弱女子,如何能一连杀死几个人?
何况梁氏与她并不熟络,又如何将人约出去杀死。
可家中只有他们三个才算是真正的一家人,为情所困自然是为他,总不会是他自己吧。
申屠边走边想,快到胜业坊的时候遇见了总到家中查案的万年县官差,不过这次他还带了另外一班人,一问才知道是京兆府的。
想来也是,京畿之中出了命案,可不就得归京兆府管。
“有劳官人们,我家中实在...”申屠叹了口气,到底没多说什么。
万年县官差拍了拍申屠的肩膀,十分同情,而京兆府的人却只细心询问案情。
等问得差不多了,一行人也到了申屠家门前。
此时不远处一人骑马朝这边过来,一众官差便朝那人行礼。
“怎的劳烦王寺丞前来,这等案子我等便能办了。”
申屠一听,赶紧朝翻身下马那人行礼。
如今大理寺中寺丞姓王的,便是出自五姓琅琊王氏的公子,虽不如从前,可到底是有家底的。
他家从前的买卖便跟王家有过来往,那等高门大户,可非寻常世家可比。
“若是能办,便不会一连死了这些个人。”王寺丞一点不客气,示意官差把案情细节说一说。
卢氏从后院出来招呼的时候,厅中站着许多个人,唯独那位被称为王寺丞的人坐在上首。
她着侍婢奉茶后,便站到申屠身边,有心想问两句,却又觉得不合适。
“如此看来,倒像是仇杀,可这些人如你所说,都是那些年你救下的人,即便有仇人,也不大可能是同一个仇人。”
王寺丞沉吟片刻,又问了仵作检验的结果,可以确定除了第一个死者外,都是被人虐杀,手段极其残忍。
“若非仇,便是为情。”
王寺丞在大理寺任职多年,他没有靠着家中荫庇,而是实打实从底层做起,所以接触的东西自然更多。
申屠一听为情,下意识朝身侧的卢氏看了眼。
王寺丞让他将家中其余女眷都叫出来,说是问些别的问题。
如今家中剩下的便只有宣娘几个名义上的妾侍,及三四个侍婢。
宣娘很自然地站到申屠和卢氏身侧,在她后头的便是楚芙等几个人。
申屠以为王寺丞会开口问话了,哪知道他直接说道:“申屠阿郎,若让你送走这个妾侍,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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