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轻易别示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知道。”她摆弄着手里的新装备,回答地心不在焉,心里寻思着这些针是不是应该再淬个毒什么的……毕竟是最后的王牌,关键时候保命用的,一击毙命才是王道,想着,又说道,“小叔,再弄把软剑什么的给我好了。”
要东西要的格外理直气壮,没脸没皮。暮书墨却甚是享用,问道,“你要这个干吗?”
“这不,觉得最近不安全,这小弩也就几发,关键时候才能用,要了软剑防身,平日又可以做腰带,不引人注目,多好。”
“所以你那日下着大雨就跑城南去做了这个弩?”这玩意儿叫弩?
“嗯。”
额头上落下一记敲打,不重,隐隐能感觉到暮书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有什么好急躁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还有我在呢!这就值得你这般下着大雨地跑过去,若是病了还得自己受苦,听说你还遇到了谢锦辰,差点儿被当成了嫌疑犯?”
“不是我,是我找的那个车夫,好巧不巧的去了那破庙避雨。不过小叔……”说到这,她转身有些急切地问,“你知道怎么回事么?南瑾查过了,说是那伤口被人动过了。”
谁知,暮书墨点点头,淡然说道,“我知道。”
暮颜惊讶问道,“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他笑,摸摸她的头发,解释道,“听说仵作验尸,说是和那日彤街窄巷杀人案同一手法,想着就是不可能的,再一想尸体也被人动过了,便猜到是有人刻意模仿了当日伤口,估计是要栽赃吧。”
彤街窄巷杀人案那日,好像她也正巧经过,虽然没有见到,但总觉得这两件事多少和她,都搭上了边。总觉不安。
暮书墨看着微微低落的模样,有些心疼。他也知道,这其中丝丝缕缕,似乎和暮颜都多少有些关系,就如六年前,必然也是一张人心翻覆诡谲森寒的巨网,才会让这少女,比之同龄人更成熟、更冷静、更什么都不在意……
“没事,不用担心,都说了,有我在呢!”他轻轻地将少女揽地更近一些,低声安慰道,“你呢,就安安心心,做你的麓山书院学子就行。”
那些魑魅魍魉、那些鬼蜮森森、那些比之更可怕的人心,都由我来承担。你下不去的手,我替你下,你狠不下的心,我替你狠,你不忍染上的鲜血,我替你染。如若为你,我甘愿化身成魔。
颜儿。
日色浅淡,阴云依旧在天空停滞不动,空气中湿漉漉的泥土气,四周苍凉而荒颓,本是春意渐浓万物欣欣向荣的季节,却寂寥地空无一人。
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有人告诉她,只要有他在,万事无需担心,她只要做无忧无虑的十四岁学子。没有人知道,从她来了这世界,所有挣扎努力,都不过只是为了活着……那句话,突然戳中泪点,滚烫地让人想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