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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近,南婳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睛,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下面,其实还有一层很深很静的忧郁。
南婳知道,那是年少丧母之痛烙下的痕迹。
她忍不住一阵心疼,也不知是心疼他,还是心疼阳阳。
“再见。”她低声说。
“再见。”
南婳解开安全带下车。
林墨白忽然打开车窗,叫住她:“等一等。”
南婳站住,回头,眼神带一点困惑地看着他,“林先生,还有事吗?”
“有。”林墨白从车上走下来,来到她面前,手指朝她耳朵伸过来。
南婳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却被他捉住肩膀。
他好看的眼睛笑盈盈地盯牢她的眼睛,“你的耳环掉在车里了,我帮你戴上,你自己没法戴。”
说话间,他的手指已经触到了她的耳垂上,沁凉的,玉一般的质感。
他微微垂着头,如水的眸子专注地寻找着她细小的耳洞。
男人气息软软,就在耳畔,身上流动的荷尔蒙就像白衬衫上被风吹起的褶皱,是天然的,毫不做作。
南婳僵住,呼吸都停滞了。
离得那样近,她能清晰地看到他耳朵后面毛茸茸的发根在路灯灯光下泛着金光。
耳环的银针扎进耳洞里,有细微的疼,可是南婳却感觉不到。
戴好耳环后,林墨白直起腰。
南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林墨白却不肯离开,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静静地,深深地看着她。
路灯冷白的灯光打在她身上,皮肤晶莹剔透,五官精巧别致,长长的睫毛像一双蝴蝶。当她发现他在看她的时候,眼神带动着睫毛一闪,那样叫人心动。
他忽然舍不得离开,看她的目光越发深沉,像要把她看进眼里,看进心里。
南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退后两步,和他拉开距离,客气疏离地笑着说:“时间不早了,快上车吧,林先生。”
“叫我墨白吧,我可以叫你南婳吗?”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年。
南婳轻声笑,“你早就叫过了啊。”
他也笑,明亮的眼睛波光潋滟,“你先走,我看着你进去。”
“好。”
直到南婳的身影看不见了,林墨白才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坐进车里,唇角的笑意许久都退不去。
她是那么与众不同。
明明那么美,那么弱,却像收敛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他心里有点暖,缓缓捻了捻指腹,上面还残留着她耳垂的滑腻触感。
把手抬到唇边,他轻轻地吻了吻自己的手指……
南婳拿着包,走进所住的楼栋,乘电梯回到家。
站在门口,她从包里取出钥匙,刚要往锁孔里插。
忽然,背后一阵凉风吹过,她的手被一只大手抓住。
钥匙“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南婳大吃一惊,浑身寒毛倒竖。
刚要扭头去看是谁,忽觉眼前天旋地转,身体腾空而起。
紧接着,她被人扛到了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