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道目光最细致也最挑剔。
梨花听到苏落是苏丞相的女儿,心理微微一惊,转而有些欣喜,既然出自皇上最不喜欢的苏府,那看来与太子是断然无缘了。梨花松了口气。
剩下的官员也陆陆续续地上了礼,等到所有人都上了礼,该起程去宗庙了。
皇上坐着龙辇,由十六个太监抬着,后面依次是皇后和太子,皇上显然是想给金太尉面子,也给梨花安排了一个小步辇跟在后面,其它的官员大臣都是步行。
由于队伍庞大,还有伺候的宫女,守卫的将士,随行的太监,为避免人多生事,所以挑了条较为偏僻的路。
大部分都是山路。
宗庙在干莫山上,山高入云,有仙雾飘渺,鸟兽鱼虫,幽泉怪石,山中已有秋意,放眼望去,林木色彩斑斓。
道路歪歪扭扭地向前延伸,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行。
今日是太子十九岁的生辰。太子当年出生时,承前殿一片紫云徘徊不散,皇上也是老来得子,虽暴虐残酷但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是比较在意的,立刻宣了全京城最有名的长白道士来算卦,哪只那道士掐指一算,直接跪地上了,半天不敢说话,皇上逼问,那道士颤巍巍地伏在地上说这紫云乃是煞气的化身,为大不祥,太子怕是活不过二十岁。
皇上勃然大怒,抽了旁边侍卫的佩剑往道士脖子上一劈,人头落地,血溅满地。从此以后,再无人敢提及此事。
今年太子正好是十九岁,皇上毕竟只有这么一个皇子,特意下令来宗庙祈祷,为保太子平安无恙,对外只是宣城太子借生辰为国民祈福。
苏落爬了这么久的路,腿脚已有些酸痛。
沈浩然一路上频频回头,目光穿越人群寻找苏落的身影,看她还跟着才转过头去。
梨花的小步辇和太子只隔了五六米,太子每次回头张望,她自然也注意到了,也猜到了是在瞧那个苏落。自己这么大个人被太子全全忽视心理多少不是滋味。再好的脾气也绷不住了,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秋日当头,已是午时,红色的庙宇在山头露出一角,像展翅欲飞的大鸟。
终于快到了。苏落抹去额上汗水。
许多娇生惯养的小姐贵妇一路上叫苦不迭,又不敢让皇上听到,只能低声抱怨。一个个搀着自家的女婢侍卫。早上都还花枝招展明艳动人,现在都是大汗淋漓,妆容潦草,胭脂水粉都花了。
苏落在心底暗暗计划着自己的算盘。
宗庙前早有一排和尚在那候着。
为首的老者一串白胡子几近垂地,两根眉毛也是长长地垂下来,遮住了眼睛,肉乎乎的蒜头鼻显得方丈十分慈祥。
除了老方丈是站着见了礼,其他和尚都下跪行礼。皇上和皇后下了龙撵,被安排在了一处稍作休息,太子则被方丈领着去上香。皇上临时起了主意,让梨花与那太子一同去上香。
沈浩然不乐意了,却也只敢低声道,“父皇,这于礼不合吧?”
皇上目光一冷,“你在质疑朕吗?这梨花就是未来的太子妃,一起上香,有何不妥?”
沈浩然低了头,不吭一声。闷闷地跟着方丈进去。
梨花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向皇上皇后见了礼也紧跟着沈浩然进去了。
宗庙宽敞清净。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在秋日淡薄的光照中有些斑驳的味道。香烟缭绕,钟声悠扬。
不少女眷脸上的铅华已是斑驳不堪,经过半日的奔波,油光浮面,一片片的铅粉卡在脸上。
众女眷都被安排在了一间屋内稍作休息。大都趁着这个时间让自家婢女给自己重新抹上胭脂水粉,稍作梳妆打扮。
苏落用的是椰子油调制的香膏,加上自己皮肤本就好,脸上依旧是白净红润,并未往脸上补妆,而是搀着小灵四处闲逛。
不出所料,有个贵妇凑了上来。
“这位小姐,你用的胭脂是哪家铺子的啊?我看你也出了不少汗,怎么不见油光?”
苏落侧身一瞧,正是王夫人,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系着金丝软烟罗,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妆容也是眼下最为风靡的,蝶翅眉,半边娇,举手投足间有股自傲的味道。
早就听闻这王夫人喜爱各类胭脂水粉,穿着打扮样样都要最新鲜最时髦的,王府家大业大,王将军对这夫人也是百般宠爱的。刚刚上礼的时候她离皇上不远不近,既不引人注意,又能听清上礼人的姓名。她特意留意了这王夫人。
苏落眉毛一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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