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这劳什子做什么?”夏荷说着,一把扯下旁边女孩子头上的幕篱。
陡然被扯下幕篱,女孩子闪躲不及,赶紧转过身背对着她们。
“哎呀,梅姐姐快看,半年没见了,秋菊还害羞了!”夏荷一惯打趣道。
女子用手指点了点夏荷的额头,斜睨了她一眼,然后走到背对她们的女孩子身边,将女孩子揽进怀中,轻轻拍着。
原本微微抖动的肩膀,在女子的安抚下,却起伏的更厉害了,隐隐传出细微的抽泣声。
夏荷原本还想继续取笑一番,平日里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如今却扭捏起来,哪里还有小姐说的人淡如菊的样子。
此时乍然听到秋菊的哭声,夏荷只愣愣站在旁边,看着梅姐姐怀里哭得不能自已的秋菊,一时手足无措。
等女孩子的哭声渐渐小去,被唤作梅姐姐的女子才掏出手帕,替女孩子擦拭着眼泪。
眼前的女孩子,有一张几乎与夏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
只是,少了夏荷的英气,多了一丝娇柔,此时梨花带雨,更显楚楚动人。
“秋菊乖,不难过了,已经到家了,到咱们自己家了,以后不会再离开那么久了,以后小姐去哪里,我们就跟着去哪里,不会再分开了!”
“小姐也是天天记挂着你们,每天算计着你们走到哪里了······”女子柔声安慰着。
“小姐真的每天都念着我们吗?”秋菊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眼神里瞬间绽放出了光彩。
“当然,小姐说过,我们都是她的家人,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小姐怎么会不想你们?”女子握着
“是呀秋菊,咱们是被小姐捡回来的,小姐说过,永远不会像别人一样抛弃我们的,小姐还说,只要有她在,我们就永远有家,永远不会被人欺负,所以,回家应该高兴啊,你为什么反倒哭了?”夏荷一脸迷茫。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小姐,想大家,想着这么久不见,小姐会不会忘了我们······”
“我第一次离开小姐那么久,难免会胡思乱想嘛。”秋菊红着脸小声道。
她和夏荷从小被父母丢弃,幸得好心人收养,才得以活下来。可谁知,养父在大户人家做工时,因被诬赖偷了主人家小姐的金钗,竟然被那家人毒打了一顿赶出来,养父回来就气急攻心,没撑过一个晚上就去了。
养母找那大户人家理论,讨要欠养父的两个月的工钱,说她还有两个女儿要养,只求看在孩子的份上,给她们母女留条活路。
谁知那户人家黑心肠,竟然拿着一份不知什么的书契,诓骗养母画了押。
可怜养母大字不识,以为是答应给养父的工钱,糊里糊涂画了押。
结果,第二天,那大户人家就带着一群官差上门,说让她们搬家。
原来,那是答应转让房契的书契,官差说,养母已经将自己的房子转让给了那户人家,以抵养父所偷金钗之价。
养母当时就气晕了过去。
但是,自己亲手画的押,证据齐全,且又有官府介入,真正百口莫辩。
那大户人家当天就带了人将她们母女三人赶出。
养母无奈,只好带着她们行乞。
养母身体本就不好,加上养父去世,又失去居所,从此便一病不起。
她们每日乞讨,也不过只得几枚铜板罢了,勉强够买几个馒头。
至于养母的病,对五岁的她们来说,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她们求遍了所有医馆,但最终都被赶了出来。
养母最终因无钱医治,离开了她们。
她们跪在养母身边,看着从身旁来来往往路过的行人,嚎啕大哭。
没有一个人可以告诉她们该怎么办。
至今,她还记得当时的绝望。
也记得初见小姐时的情景······